夜深,月朗星稀,安静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赵煜的房中还亮着灯。
这时,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赵煜起来开了门,来人正是姜淼。
赵煜探出头去,略略察看四周,见无他人遂关上房门,接着转身问道:“如何了?”
姜淼拿出怀中的银票,然后放在桌上,“我们猜测的不错,在幕后操纵的人正是郑达!”
听罢,赵煜稍顿,接着说道:“郑达杀死张三嫁祸杨财来坐实他杀人越货的罪名,接着,他又收买陈三李二指使二人在押送途中暗算杨财来。不料,中途却被我跟兴儿碰上,搅了他全盘计划!”
“混蛋!”姜淼的双眼像要喷出火来,“郑达藐视王法盗窃官银,犯下数条命案!他罪行累累,如今却还在逍遥法外!”
她一拳捶在桌子上,“如此恶人——我真想立刻将他杀了!”
赵煜瞧着姜淼这般痛苦,不禁走上前,用手轻拍她的肩膀,轻柔地说道:“姜兄弟不必急躁!我们找到了郑达犯案的证据,已然转了时运!”
姜淼的眼角闪有泪花,她扭头看向赵煜,问道:“你有何上策?”
赵煜直立,转身在屋里踱起步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物证虽有了,可还缺了人证···”
赵煜看向姜淼,笑道:“此事必然需要大伙齐心配合···”
姜淼看到赵煜一副卖关子且不肯明说的样子,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
这日,刘府书斋内。
刘绪廷倚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一直盯着窗户外面。这会儿,宋讳端着茶水打外面进来,放下茶盏之际,连喊了两声“老爷”。
此刻,刘绪廷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老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宋讳问道。
刘绪廷抬手比划了一下,随即道:“唉,还不是因为张三这个案中案嚒···一想到这案子如团乱麻,本官的头就疼地厉害!”
“哎呦···”
刘绪廷手握拳状,不断敲着自己的额头,道:“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却偏偏要在本官离任的节骨眼上犯事!”
“如今这案子啊···破了也不是不破也不是···”
宋讳瞧着刘绪廷这副霜打的样,自个心里也紧张起来,但面上还是宽慰道:“关关难过关关过,老爷凡事都应该往好里琢磨。”
刘绪廷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突然,门房来报—赵煜来访。
刘绪廷听到赵煜的名字就膈应,蹙着眉头连连道:“请请请!”
这时,赵煜和兴儿进来房中,赵煜见到刘绪廷作揖道:“刘兄!”
刘绪廷起身,回礼寒暄:“子壬贤弟。”他一面招呼赵煜就坐,一面吩咐下人看茶。
二人坐下后,刘绪廷先问道:“子壬贤弟今日来内宅是有什么急事?贤弟一直忙于张三被杀的案子,不知贤弟是否又查到其他线索?”
听罢,赵煜忽然满面愁容,摇摇头,“虽然弄清了张三的真正死因,却不清楚他究竟是受何人荼毒导致死于非命!”
赵煜接着说:“如今想来,果然同你我推测那般,幕后之人杀死张三嫁祸杨财来,并且想假以官府之手名正言顺将他除掉。”
“幕后恶人牵扯十年前的官银盗窃案,如今所犯一切全是他精心策划!”
赵煜的话证实了宋讳的猜测,心中瞬间忐忑不安!
赵煜瞅了瞅在场的刘绪廷及宋讳二人,然后又说:“宋主簿也不是外人,那今日我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全都告诉你们!”
“刘兄,你可还记得我从庸县带回来的知情人?而此时此刻她就被我藏在了城南郊外的一处民宅内!”
刘绪廷拧着眉点点头,“不错,本官是听你提起过!”
赵煜扫视二人,“赵某从他口中也得知了一些十年前官银盗窃案的内情!”
“当年案犯并未全部被缉捕,而这条漏网之鱼摇身一变已然成了奉县城中的乡绅贤达···可惜,关于旧案的一些事情及他现在的身份我还弄不清楚。”
赵煜叹道:“赵某暗去庸县查访,只以为能顺利查出事情真相。谁知我主仆二人身份早已暴露,幕后之人手眼通天欲派出杀手暗杀我们···”
“侥幸我二人福大命大,废了半条性命才将知情人带出庸县,为避人耳目,把人藏匿于城南郊外的民宅!”
“赵某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本以为顺藤摸瓜可以揪出新线索,破案指日可待···不想,此幕后恶人预想将知情人灭口,而我们主仆二人也早已落入他的严密监视之中···”
说到此处,刘绪廷十分吃惊,激动道:“什么?!好一个目无王法的贼人竟然敢谋害朝廷命官!子壬贤弟,你莫要慌张,为兄马上派人保护你们,料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