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誓死护卫殿下。”秦粟毫不犹豫的回答,
木槿一愣,说:“不是这个,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
秦粟摇头:“没有。”
木槿一下子坐起身,动静大得,躺椅差点翻倒,秦粟眼疾手快的扶住。
“怎么会没有呢?你好好想想,”木槿似乎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秦粟难得的眉头微皱,木槿见状,想了想说:“这样,你假如,假如你不是现在的身份,你不是护卫,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我是殿下的侍卫。”秦粟说。
“别叫我殿下,”木槿突然发了火,声音大了些。
秦粟看着木槿的神情,似乎不理解木槿为什么突然生气。
“算了,跟你说不着,你去休息吧。”木槿说。
“我陪着殿下。”秦粟说。
木槿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说:“我要去休息了。”
秦粟将木槿送回房间,房门关上,秦粟站在门口,脑海中突然浮现刚刚木槿问他的问题。
想做什么吗?
面前的门突然又打开,木槿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瓶,没等秦粟反应,便一把将东西塞给秦粟。
“涂你伤口上,这是本殿下的命令。”木槿说完啪的一下又关上了房门。
秦粟握着怀里还带着余温的瓷瓶,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守护殿下。
天光大亮,奶娘端着洗漱用品进了屋子:“殿下,该起身了,今日要去听丞相讲学的。”
奶娘将洗漱用具放好,走到床前,掀开帷幔,木槿不太淑女的睡姿映入眼帘。
“殿下,殿下。”奶娘接连呼唤。
木槿迷迷糊糊应答:“奶娘,我今日可不可以不去啊?”
“那可不行,霍将军吩咐了的,今日你可不能再像昨日那样逃课了。”奶娘说道。
木槿睁开眼,盯着头顶的蚊帐发了会儿呆,最认命一般,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奶娘拿过床边的衣服,准备给木槿换上。
木槿抢过,说:“奶娘我已经长大了,穿衣这种小事,我自己会做的。”
“您是公主,金枝玉叶,这些小事本就该有人伺候。”奶娘说道。
“奶娘,景国已经亡了,这里没有什么公主了,也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木槿说 。
“殿下。”奶娘眼中泛起泪花。
木槿叹了口气,她抱住奶娘,嗅着她身上的桂花的味道,让人安心的味道。
“奶娘,你不该伤心的,你想想我们从前在皇宫的生活,食不果腹,那样的公主,算什么金枝玉叶,倒不如现在,起码不用饿肚子。”木槿说。
“可那只是小时候,若是长大了……”
木槿打断了奶娘的话:“长大了又如何,惠帝荒淫无道,国家民不聊生,他多在位几年,不过是徒增孽债,后宫皇子,皇女众多,他可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殿下,他毕竟是您的父皇,天下人都可指责她,唯独您不可以的。”奶娘脸上露出不认可的表情。
木槿心里升起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轻声说道:“有什么说不得,父慈子孝,父不慈,如何孝?不辨是非的孝,是愚孝。这样的孝道,有何意义。”
奶娘被木槿说得一愣,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木槿重新抱住奶娘,头靠在她的肩上,说道:“这些年一直是您在照顾我,你是我的奶娘,可您在我心里就犹如我的亲娘,以后我给您养老。”
“殿下。”奶娘的声音带着颤抖,过了会儿她抬起手轻抚着木槿的后背,一下一下抚平了木槿心中的烦躁。
木槿出门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篮子里的青梅。
弯腰,拿了一颗直接咬了一口,真酸。
曾经的文臣之首,历经三朝的重臣,如今沦落到在这山野间当教书先生。
学生还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女子,好在这女子也不是普通人,亡国公主,身负天下。
老丞相自认责任重大,只是再大的责任,当事人不配合,也实在无奈。
“殿下,殿下。”老丞相连声呼喊,终于将木槿从游神的状态拉扯回来。
“啊,怎么了?讲完了吗?”木槿迷离着一双眼睛,四处探看,最后目光落在老丞相恨铁不成钢的面上。
“丞相,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木槿不好意思的笑道。
丞相叹息一声说道:“殿下,你身负重任,不可如此虚度光阴啊。”
“学生知错了。”木槿认错态度极好,垂眸低头。
“刚刚老夫所讲,殿下可听得一二?”丞相询问。
木槿小鸡啄米的点头:“不说七八,一二是有的。”
“那殿下可否讲一讲,如何理解民生多艰?”丞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