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字如人,木槿这字练了近十年,从最开始笔都不会握,到如今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笔锋,是历经多少个寒来暑往的成果。
又结束一篇,木槿一手拿笔,一手拿纸,透过光看自己的字。
“殿下,喝点茶,歇一歇吧。”秦粟端着茶盏进来,木槿放下纸笔。
秦粟将茶盏放在桌上,木槿说:“跟以前一样,把这些都拿去厨房烧了吧。”
“要留一张吗?”秦粟问。
木槿说:“留来干什么,全烧了。”
这是她自小的习惯,她不需要从前的字迹来对比,写得好不好,自有老师评判。
不好,罚便是了。
木槿端起茶杯,茶水温热,透过茶杯传到手上,她思绪突然恍惚。
想到了刚开始练字那几年,因为写不好,被太傅责罚,荆条抽打在腿上,一下一下,火辣辣的疼,不影响写字,穿着裤子,看不到伤,也不会不忍心。
只有她回到自己的屋子,撩起裤腿看着一条条红肿的痕迹,奶娘一边落泪,一边给她擦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初初不习惯罢了,习惯这事儿,不过是日积月累。
木槿都习惯了,不管是打腿,还是打背,亦或者罚跪,她总是会习惯了,不习惯的是奶娘。
后来,木槿也不让她给上药了,自己受的罚也越来越少。
“殿下要下山吗?”秦粟在收拾字帖的时候突然问道。
木槿偏头看他,眼神代替询问,秦粟身形僵硬,说:“属下无意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