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从台上下来就忍不住了,走出几步才有些崩溃地抱着杨萌欣哭出了声。
杨萌欣也红着眼眶拍拍叶梓,两个人哭作一团。
曾之在老远之外的地方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不用这么遗憾,之后你们还有成人礼可以拍。”
林泽有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递给杨萌欣一张,然后转过来俯下身对叶梓说:“班主任说成人礼还可以拍,拍没有校领导的,真的。”
叶梓嫌丢人不让看,低头把眼泪全蹭杨萌欣衣服上了。
杨萌欣:“……”
他妈的这两个人。
谁知越想停下来抽噎得就越厉害,最后林泽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有些手足无措地说:“怎么越哭越厉害了……”又问杨萌欣,“我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杨萌欣也很奇怪,正想扒拉开叶梓仔细问问,谁知她来了一句:“没有……我、我哭得停不下来了……我不知道、道为什么……”
……
叶梓洗了把脸回到教室,小翁正在教室里对大家说:“趁考试前还有点时间,你们有什么问题快来问,我待会还要下去拍照。”
大家一听就要闹了:“你除了我们在外面还有别的班?”
语气类似“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小妖精?”
小翁沉默了一下,说:“我下去自拍不可以吗?”
……
在高中生涯结束之前,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比如说在饭卡里面花不完的钱、宿舍的水电结余、高□□资料费以及相关事项的交代,学校召集了所有生活委员去开会,叶梓这才回归了本职工作。
会上老师苦口婆心地劝道:“各位生活委员一定要督促班上的同学,教室里人走了关灯关风扇。咱们学校的电费交不起了啊,老师的补贴都垫到电费里去了,你们一天的用电就要耗掉一个老师的补贴啊!”
临高虽然升学率一般,但老师很多是考上名校毕业后回到户籍所在地工作。谁曾想家乡不但薪资条件一般,补贴还要贴到学校水电费里去。
叶梓领了退的课本费后回到班上数钱,苏桐两眼放光:“每年最期待的时刻又到来了。”
叶梓很市侩地弹了弹手里的钞票,吊儿郎当地说:“叫一声好听的我就给你。”
本来没想苏桐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谁知她听完后真情实感、毫无骨气地喊出了两个字——
“爸爸!”
郑涵听罢摇摇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转头便伸手道,“谢谢爸爸。”
这帮人还是没能有诗仙的傲骨,权贵本人倒是被雷得够呛。
还有五天高考,这几天老师让大家都放下那些难题,现在不会的就都别啃了,把握住基础分,每天不要过度刷题,保持一定的练习量来保证手感就行。
临高是高考考场,这两天高一二放假布置完考场,高三也要撤离教室被分散到各个非考场的地方自习了。
这天晚上大课间,楼下传来一阵躁动。虽然不说,大家其实都很期待能像别的学校一样有喊楼活动,所以一听到有动静便趴在栏杆上观望。
楼下几个男生女生似乎早早就做了准备,用小灯泡在空地上摆出了“高考必胜”的字样,还带了音响放了《我相信》。
最好笑的是高三这帮人没几个记得歌词,到副歌部分才整栋楼一起唱,唱的声儿一阵一阵的。
这边,校领导听到动静又寻声赶来,吹哨子赶楼下那几个人走。他“哔——”地吹一声,高三这边就很嫌弃地“噫——”一声,大家颇有种“你越阻拦我越要干”的意思。
校领导见吹哨子没用,大课间结束后那节晚自习便开校园广播批评这种喊楼行为:“无组织无纪律!你们见过哪个学校这样乱喊乱叫的!再继续下去高一高二参与的班里取消五好班级!处分参与学生!还要取消班主任的评优资格!”
偏偏这个年纪又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高三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这段时间受校领导的气受了好几次,晚上回到宿舍后便冲高一二的宿舍发泄似的大喊道:“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芜湖——”高一二宿舍传来回应。
“好好学习!考出这个鬼地方!”
又是一阵口哨声。
在广播里说要处分的那个校领导寻声赶来,又是一阵“噫——”
楼下电筒狂闪,各位学长学姐们还很好心情地冲学弟学妹们说了最后一次晚安。
高一二放假后一天,是大家在教室上课的最后一天。除了小翁这位还没讲完试卷的可怜老师之外,其他老师都像当初见面的第一节课一样——决定不上了。
廖蓝的数学是第一个上完最后一节课的科目,她喜气洋洋地走进教室,问大家:“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看不出来的闭眼吹:“更美了!”
眼睛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