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万里无云的蓝天高高悬挂在城南。
赵阳拿着猎枪,打开房门的瞬间,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的天空可比后世要清澈许多。
这院落虽破败简陋,却也不能掩盖春日里万物苏醒的生机。
墙皮剥落,到处是裂缝,但墙根边已经冒出了嫩嫩的小草。
院子里那棵老树也吐出了绿芽,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这都是大自然复苏的信号。
赵阳住在这个三进四合院后院的正北房,也就是原本属于聋老太的房间。
这是一间三十平米不到的屋子,屋顶漏雨的地方用塑料布糊住了,墙上还留有之前贴的老报纸,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
屋里仅有一张破旧的小木床,床单洗得发白,边角处补丁遍布。
父母去世后,原主隔出一小间做厨房。
但那里已久未点火,厚厚的灰尘积聚,墙角堆满了蜘蛛网。
只有几只破碗堆在那里,发出一阵阵霉味。
聋老太则是西耳房,紧邻着许大茂的屋子。
她与赵阳中间还空着一间无人居住的大房。
那间空房的门口挂了个大锁,生锈的锁扣在风中晃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现今正是下午两点钟,院里大多数住户或已外出工作,或四处觅食。
能出门谋生的无不拼命工作,因为才刚度过三年饥荒,生活物资极为匮乏。
每个有手有脚的人都在想方设法为家添些口粮。
院子里空荡荡的,显得无比的寂静。
向阳的院墙上晾晒着邻居的衣物,衣服破旧褪色,间或补过几针。
远处隐约传来孩子的嬉笑声,似乎是哪家的孩子在玩耍。
这院子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大家都生活拮据。
赵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拿着猎枪出门了。
来到大街上,墙上还有“多快好省的建设种花家”这样的标语,充满了年代的气息。
路上零零散散地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脸上的神情都带着一种朴素和愁苦。
远处隐约可见到拉着磨刀车的磨刀匠人,摇曳的车声带着一丝生活的气息。
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赵阳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记忆中,这个时代物质短缺,处处透着一股朴实的气息。
可当他真正来到这个年代,却也没觉出有何不同。
路上的行人虽然衣着打扮都透着古旧,但脸上流露出的都是跟后世一样的各种表情、情绪。
只是路边的店铺规模都小了许多,要么就是些小商小贩,要么就是作坊式的手工作坊。
最多也就几间破旧的小房子作店面。
既没有后世五光十色的招牌,也没有那些大而繁复的玻璃橱窗。
取而代之的是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摊位,或用木板绘上商品名称的简陋招牌。
远处,隐约传来了喇叭的音乐声,夹杂着播音员有些沙哑的嗓音。
赵阳仔细辨认,声音从一台老旧的扬声器里传出,播放的是当时盛行的节目——口技。
按照原主的记忆狂奔了半个小时,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小山下面。
在路上还见到了许多其他的人,同样是带着猎枪或者弓箭或者斧头的。
看着也都是准备进山打猎找点吃的。
有的人双手空空,看样子可能是要摘些野果野菜。
也有些拿着网兜、鱼篓的,大概是要到山间小溪里打打鱼。
这些人脸上或多或少都透着一丝疲态与营养不良的痕迹。
这时,一位中年汉子走过来与赵阳打招呼,两人寒暄了一番。
汉子背着一副破旧的弓箭,脖子上挂着几只扎起来的野味,赵阳看过去,是些野鸽子和野兔。
汉子笑着对赵阳说:“运气不错,刚刚打到几只野味,正好能拿去换点米面油盐。”
“你也去山里碰碰运气吧,说不定能打到几只野鸡野兔。听说山里野味最近不少。赶快去,免得到时候没你的份啊。”
赵阳笑着点点头,望着汉子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虽然时局艰难,大家都在艰辛地维持生计,但人与人之间还是保留着一份朴实与善意。
这份人情味,可比四合院里那些禽兽好多了。
赵阳就这样拿着猎枪走进了深山里。
树木茂密,光线有些昏暗。
就在这时,朝阳脑海中那些狩猎的相关知识马上就显现了。
很多地方别人看着平平无奇,但是赵阳知道那些地方都是有动物活动过的痕迹。
那些折断的树枝,踩出的草径,甚至是树叶上不起眼的啮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