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恒山脉,位于栾城、锘城,湘城边界,山脉绵延数千里,动植物资源丰富,只有少数的村落坐落于此,属于典型的无人区。
而李玄尘的家,就在这茫茫山脉中
小恒村,是隶属于锘城岚冈县山谷镇的一个小村子,全村二百口人,大多都是一些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靠着农耕和打猎来勉强维持生计。
李玄尘一行人到达小恒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一路火车转大巴,大巴转牛车,也是让几人的身心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感,再加上山路凶险,几人决定先在村中借住一晚,明日再进山。
村子里的人生活作息都有自己的规律,晚上十点,村子里早已没有几户人家亮灯,再加上周围环境昼夜温差大,一场大雾,就像是罩子一般笼罩在村子的上空,几人的能见度不足五米
李玄尘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后面跟着李慎铭李天铭二人,俩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走了大概十分钟,李玄尘几人来到了村边一座破旧的小院前,小院破旧的篱笆和木门无不透露出主人清贫的生活,院里几株干枯的花草和地上的青砖让这破败的小院倒也多了几分美感
“咚……咚咚”
李玄尘轻轻叩了几下木门
过了一分钟,屋内才微微有火光亮起,不一会,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瘦弱老头才缓缓的在屋内走出
“大晚上的,谁啊”
沙哑的声音传到李慎铭李天铭的耳中,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式鼓风机一般,不堪入耳
“王道长,别来无恙啊”
李玄尘笑问一声,像是在问候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哦!原来是李道长啊,快请进快请进”
话罢,木门被打开,一张枯瘦的面孔出现在几人面前
此人头型上略尖,额头稍窄,眼角下垂,面相上典型的劳苦命面相
几人随着王道长进到屋内
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两张太师椅,还有几个板凳
李玄尘坐到其中一把太师椅上,李慎铭李天铭二人则是找了个板凳坐到墙边
不一会,王道长在里屋走出来,手上多了俩个苹果
“家里没啥好东西,就几个苹果,来,吃”
说着,将苹果递给了二人
二人连忙摆手谢绝,但经不住王道长的热情,在得到了李玄尘的同意后,也是接了下来。
“王道长,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李玄尘喝了一口热水,对着坐在另一张太师椅的王道长问到
“托了李道长的福,身体还算硬朗”
“硬朗就好,咱们上了年纪的人啊,就得多多注意身体,一点小毛病,说不好就成了大毛病。”
……
二人又聊了一会,李玄尘说出了借宿的请求,王道长欣然答应,抓紧收拾出了一间客房让几人休息
后半夜,李天铭被一阵尿意憋醒,起身出门方便,那时农村多没有厕所,人们都是找一个空地就解决了
今晚大雾,又没有什么风,四周一片寂静
李天铭也是找了个空地,刚想开闸放水,就突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转身一看,只见一张惨白的人脸映入眼帘
李天铭大惊,可还没等他喊出声,那张脸突然向他袭来,没入了他的身体,一股透心的凉意,在他脚底一路传到发梢
李天铭想跑,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同时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声伴随着一句句凄惨的戏腔竟在他的口中传出
“天无事来人无情,错把鸳鸯点错睛;我本红妆花月夜,奈何官人他念旧情啊……”
李天铭直觉天旋地转,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竟出现在一张戏台上
自己的身体也随着那戏腔在这戏台上翩转
台下有老有少,都在笑嘻嘻地看着他,只是他们的笑容在此刻看来却是无比的渗人
李天铭想哭,想喊,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戏腔的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快
突然,“李天铭”面向众人停了下来,伸手在袖口处摸出一把尖刀,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狠狠一插
紧接着,一声声尖锐的笑声在他的口中发出
“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张锦硕、孙钦淼,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哈哈哈哈……”
“啊”
李天铭惊叫一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床上,身边的师徒二人也不见了踪影
“难道刚才是在做梦吗”
李天铭边想着,穿好衣服来到了院子里,看见李玄尘正带着李慎铭在空地上练着拳
李天铭问到
“师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哦,天铭你醒了,昨晚睡的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