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早已将一部分聘礼折现,现在要退还,总得找些次品填补空出来的东西。
次品比正品便宜多了,满打满算也是小赚一笔,还能摆脱苏淼淼这个痴傻儿,不亏。
“不用等两日后了,下聘和成婚日没隔几日,想必聘礼还齐全,不如现在就到苏家清点库房,东西少没少,裴家的长辈一看便知。”裴家人不会纠结时间,可苏淼淼会。
“真是胡来!你居然敢使唤长辈清点库房,未免太不懂事了!”苏摇芝生怕事情败露,急忙转移话题,要是让裴家发现他独吞了礼金,他还怎么混下去?
“我们当然不会让长辈跑腿。”裴青在这时聪接话。
“我就说了,淼淼这孩子不懂事,还望裴少见谅。”
苏摇芝松了一口气,果然裴青聪长得五大三粗的,哪会在意这种小事。
“各位长辈留在家中招呼客人,就让苏小姐和裴煜带点人手过去吧,早清点早完事,免得夜长梦多。”
经此一闹,裴青聪对苏摇芝的为人心中有数,放在平时他确实不会插手这种事情,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关系到裴煜的人生大事,他不能不管。
一众人气势汹汹来到苏家宅院,面对堆在一块儿的珠宝玉石和废弃物,十号人憋不出一句话。
库房杂乱,裴家从不在聘礼上印章,除了筹备婚礼的人,他们还真没法快速从杂物中分辨出哪些是裴家的东西,于是看向苏淼淼。
苏淼淼见此情形也是尴尬,她又没看过礼单,怎么知道聘礼包含些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礼单上都有什么吗?”她问裴煜。
下属不清楚聘礼,身为主子兼新郎官的裴煜总该接触过一些。
奈何裴煜喝得烂醉,已经窝在梨花木摇椅上睡死过去,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苏摇芝见在场的人没一个能迅速清点聘礼,又开始得意起来:“我就说了嘛,清点这些东西还需要些时日,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白跑一趟!”
听完这话,苏淼淼心里颇不是滋味,但现在放过苏摇芝,缺的礼金必定成为一笔坏账,别说裴家,就是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正苦恼下一步该怎么办,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慵懒人声。
“怎么就白跑了?当小爷不存在呢!我只是睡着,又不是嗝屁!”
摇椅上的裴煜醒了,此刻眯着眼睛舒展身子,活像只晒太阳的懒猫。
因他吭声,一伙人的视线聚集到他身上。
“看什么?没见过我醉酒啊,叫嚷声那么大,猪都让他吵醒了。”
裴煜埋怨的自然是苏摇芝。
喝到一半被拉离酒席本就不爽,苏摇芝坑他不说,当下还在扯皮,浪费他喝酒的时间。
实在气不过来,他冲苏摇芝抛去一记眼刀。
“都愣着干什么?拿礼单来,小爷我今天就点明白,缺的让他按原价的双倍补上。”
得了指令,下属呈上一本红色折本,裴煜快速翻阅,随后盯向库房,嘴里念着什么。
苏淼淼看着裴煜,这个草包少爷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关键时刻智商在线,脾气还很大,和原身记忆中的酒鬼模样完全不一样。
她只顾感慨,却不知裴煜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学什么都快,只是无心科考。
因为较少受学堂管束,性子比一般人跳脱,平日里又没个正经样。
加之长相俊俏,也就落得个绣花枕头的名号。
下属对裴煜不抱任何希望,苏摇芝更是开心。
徒有外表的草包能看出什么?恐怕大字都不识几个,装作样子罢了。
就在一众人准备放弃的时候,裴煜报出一串数字:“缺的是丝绢三匹,十两银锭五枚,雕花银壶一盏,釉上彩瓷茶具一套,呃,瓷恭桶一副,还有……”
越往后报数量越大,裴煜唇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病怏怏的面容逐渐挂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报完数,他瞥了苏淼淼一眼,爽快递过记好的账单。
苏淼淼看清账单上的数目,顿时头皮发麻,缺失的聘礼原价总共六百零一两白银!
苏摇芝不出嫁妆就算了,新娘还没过门,聘礼就少了这么多!
记账的下属对此更是无语,在各大家之间跑腿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贪财的泼皮户。
要知道六百两可不是笔小数目,一座小型高档宅院也才五百两,谁知道苏摇芝到底欠下多少赌债,一下就抽走六百两。
“二伯已经拿这些东西抵债,苏家不剩多少值钱的物件,裴少爷你看什么顺眼拿走便是。”
苏淼淼话是对裴煜说的,眼睛却瞪着苏摇芝。
六百两加上翻倍赔偿,把苏家的宅院抵出去也只能勉强凑够数,她允许裴煜搬库房,就是要苏摇芝无路可退。
眼看到嘴的肥肉即将飞走,但证据齐全,苏摇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