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心中窃喜,因为她已经牢牢掌握了,与眼前这个少妇谈话的主动。
同时她也知道,通过自己的语言艺术,跟眼前这个少妇,关系正在拉近中,只要继续下去,那么自己的生活,暂时就会有个落脚之处。
奚若的年龄还是太小,她怎么能够斗得过眼前的老太太,如果想不受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转身而去,但小小年纪的她,怎么能够意识到这些。
“夫人!我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欣儿就是我的亲孙女,这是不能有假的。”老太太一脸慈祥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说道。
老太太口中的欣儿,改朝换代家境没落之后,为了路上行走方便,怕在外边犯不必要的忌讳,改名那訫,叫起来也是方便。
这个女孩子皇族血统出身高贵,自幼冰雪聪明,颇得家里所有人的喜爱,说是掌上明珠也不过分。
那訫自幼饱读诗书,巧手于针织刺绣,更兼肤白貌美,明眸皓齿,也是娇艳如花。
家人对她寄以厚望,希望她长大以后,嫁给比自己家,更为高贵的官宦之家,所以在她的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还请老师学习琴棋书画,也便陶冶情操。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大清在可以预见中亡了,此时小家也沦落了。
自己所面对的处境,竟然是走到了,被人随随意意挑选,买卖的这番田地,心里怎么能不独自悲伤。
“老太太!既然你舍得把孙女卖掉,卖给谁都是卖,卖给谁都给你钱,那就卖给我吧!你看我的身上,什么零件都不缺少。
我敢对你打保票,保证你孙女以后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你出个价钱,我现在就张量取钱。”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个声音。
“你这个老跑腿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找个脏水坑照一照,看看自己半斤八两,快滚一边去,哪里凉快上哪里待着。
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还敢保证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喝西北风我们相信。”奚若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就烦,大声的对那个人怒道。
围着祖孙二人的人群中忽然间,出现这段对话,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总之听得非常的不入耳。
那个跑腿子的话语,若是在当年谁敢这样,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这个道理。那訫听到这样,侮辱自己人格的语言,恨不得一头撞死。
“好了!好了!你们散了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们心里就别惦记了。
即使想买,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腰里有几个钱,别自不量力了。”奚若一边拉起身边那訫的手,嘴里一边说,然后就走向了,自家的深宅大院。
老太太充分展示了自己,高超的为人处世的本领,三言两语间通过语言,把双方的关系拉得如此之近,真是成长在帝王都,非常懂得人情世故。
有心理学家这样说道:当一个人接受到,另一个人赞美的时候,体内会产生一种良性的压力。一方也在想用同样的方式,来回应另一方。
至此双方都会开始,有意识地去发现,各自身上优秀的品质和特征,如此一来一往,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亲密了。
奚若听到老太太这样的语言,此刻的怜悯心,胜过了对陌生人的冷漠。奶奶紧随其后,并且把那封书信,拿在了手上,递交给了这里的女主人。
奚若通过与奶奶的一番对话,对这祖孙二人,心里充满了一丝好感。
至于说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至少不厌恶。否则自己不会亲自把她们,领到自己家的宅院。
人与人之间萍水相逢,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当然缘分有深浅之说。
天啸的家对于这些遭难的人,总是能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在这个屯子里,已经是个常态。
甚至每一天都有这样人的出现。给一些吃的先填饱肚子,然后让她们去牛棚,简单度过一日也不为过。
第二天来去自由,也不施失善人的心态。哪天没有这样的人来,或者说是来蹭吃蹭喝,说起来也是常态。
祖孙二人在屋内,挺直着身子站着,等待着主人的发落,但一丝一毫看不出怯场。
是的,八旗子弟的生活,虽然已经穷困潦倒,甚至到了卖儿鬻女的地步,但骨子里依然有着一副姿态。
奚若进屋之后,很随便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在寻找衣架的同时,被那訫接了过来。
她小心敬慎地,拍打拍打上面的灰尘,挂在衣架的显着位置,然后站在已经坐到,椅子上奚若的身边,不靠近不疏远,位置恰到好处。
这时天啸非常匆忙的样子,走到客厅告诉奚若,自己要出去办一件事情,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祖孙二人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人,但他并没有看她们,好像被忽略似的。
天啸说完转身就要走,奚若拿出密封好的书信,非常有礼貌地递给他。他把这封书信打开,草草地看了一眼,然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