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
租船摊档前,王萍正在挪动着老迈的身躯,拖动着游船的缆绳。
这时,成双成对的两位年轻,正休闲地散步到来。
他们没有牵手,但两人挨着非常近,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之亲密。
偷瞄了身边的赵飞一眼,上官燕红不由得轻“哼”一声。
虽然这个死男人有时候太毒舌,能把人活活气死;但他并不像其他故意接近她的男子那般,上来就是一通虚伪的甜言蜜语,就算有时候能哄得女孩子心花怒放,可目的性太明显,总觉得不太真实。
反之,时不时的矛盾和绊嘴,以及不需要出口的互相关心,才更像是真正要过日子的两口子该有的相处方式。
就算没有明面上确定关系,但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上官燕红很喜欢。
“哟,两位又来了。”看到两饶到来,萍婆婆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是啊,萍婆婆,您好。”赵飞很礼貌地回应道,“时候尚早,萍婆婆这是打算收摊了?”
“萍婆婆,晚上好!”上官燕红也欢快地打着招呼。
“气变了,所以才要早点收。两位打算坐船?”
“有这个打算。能出船吗?”
“要看远近。你们打算去哪?”
“岳王庙。”赵飞想都不想,立即出了目的地。
“岳王庙吗?怎么突然想去哪里?”王萍布满皱纹的眉头一挑,问道。
“前几到于少保墓一趟,祭拜了于少保。我寻思着,岳武穆来也是跟于少保一样,埋葬在西湖畔的忠烈,所以也想去祭拜一下。”赵飞微笑着回答道。
“好啊。年轻人没有忘记祭拜千年前的忠烈,值得载你一程。”王萍点头赞同。
“萍婆婆,您误会了,我去岳王庙,并不是去祭拜岳武穆的。”赵飞纠正道。
“去岳王庙不祭拜岳武穆,那你要祭拜谁?”王萍抬起头,看向赵飞的眼神之中充满疑惑。
“我想要祭拜‘银瓶烈女’,岳孝娥。”
“……”
听到这个名字,王萍突然一怔,楞楞地看着赵飞。半没出话来。
旁边的上官燕红,看到王萍这个表情,连忙好奇地问:“贱男,岳孝娥是谁?”
“她是岳武穆最的女儿。千年之前,岳武穆父子被昏君赵构和奸相秦桧陷害,冤死在风波亭。当年才13岁的岳孝娥,写下千言血书,要替父亲和大哥伸冤翻案;但是赵构秦桧这对汉奸君臣,铁了心要杀害忠臣名将,又怎么可能成功翻案?最后,岳姐感到绝望,就抱着一个银瓶,投井自尽。后世也将岳孝娥称之为‘岳银瓶’或‘银瓶烈女’。”赵飞用尽可能简短的话语,总结了那位岳家姐的事迹。
上官燕红听着连连点头。
虽然不明白为何赵飞拜岳武穆的女儿,但听赵飞这么,上官燕红也对这位岳家姐感到佩服和可惜。
“王鞍!如果换作是我,还写什么鬼血书啊?我去砍了那个狗皇帝的脑袋!”上官燕红愤愤不平地。
上官燕红的话,让王萍老迈的残躯微微颤了一下,但她并没有话。
“傻白甜,千年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而且这个世界上根本没赢如果’,咱们还是干这个时代的人该干的事吧。”赵飞摇头道。
然后,赵飞又望向王萍,微笑着问道:“萍婆婆,去岳王庙的船,能租吗?”
“有点远,现在又黑了,”王婆摇头,“你们明再来吧。”
“我想您误会了,这一次不需要萍婆婆您帮我们撑船,你把船租给我们就行,我们自己撑过去就校”赵飞道。
“不,太晚了,而且气要变,很危险。我不能把船租给你们。”
“没关系,就当是我们买下你的船吧。”
没想到赵飞如此坚持,王萍正要拒绝他的要求,却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然后,萍婆婆拉过一条缆绳,交到赵飞手中,道:“用这艘船吧,结实。至于买船的钱,等你们回来再给我吧。”
“谢了。”赵飞和上官燕红一起向萍婆婆微微躬身致谢。
……
远远看着一男一女撑船远去的背影,王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位上官姐,颇有汝当年之风范。”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后面黑暗之处幽幽传来。
“可当年的我,没她这般能耐。”王萍轻语。
此时,黑暗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慢慢浮现。
隐藏在暗处的身影,正是年轻的还俗僧人释雪基。他仍然穿着金陵六朝学院的学员制服,手中则不断拨弄着一串念珠。
刚才王婆之所以突然改口,同意把船卖给赵飞二人,正是因为藏在暗处的释雪基授意。
“相对于那妮子,我反而觉得这子,他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半晌之后,王萍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