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这个村的人都感觉到了有种“地动”的意思,尤其是晚上,房梁上挂着的篮子都左摇右摆。狸窝儿村的人心大,在这种环境下,一般人都是心惊肉跳的,这个村的人,就像是睡在儿时的摇篮里——照样打呼噜,照样说梦话,比如说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按理说我们狸窝儿村地处在山脚上,也就是说,一般的地震对这里是人畜无伤的,甚至都没感觉——我怎么觉得跟我有关呢?
夜深人静,爸爸妈妈又在摇摇晃晃的大“摇篮”里睡着了,我躺在炕上,闭着眼,身体往上浮……
是的,我的肉体不能再厉害了,我本能地感觉到:妈妈对我有很多疑虑,总是欲言又止……至少不能让她分心了,毕竟还怀着小弟弟呢,再有仨月,我们就要见面了——小弟弟还有三月就要出生了!虽然我不是这个妈妈生的,但至少对我有养育之恩吧!
元神出窍,我的身子越起越高,穿越了屋顶……直到有十几丈高,整个村子都在我的俯瞰之下,远处的山影由模糊到清晰!
再往下看,看透了地皮,再往下,终于看到了该看到的东西!
我们这一带的村子都在山脚下,山脚——就是山脉的延伸,里边很多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我看到跟上次巨蛇的眼睛那样的两盏灯,而且一对一对的灯,游来游去,不只是一盏,而是很多盏,这些灯在飞快地游走着,每一次停顿,这地面就震一下!
爷爷曾说,我们这一片的山下有海眼,海眼连着大海,距离地面很深,在海眼与地面的缝隙中有很多巨蛇在里面睡觉……
谁惊醒了这些巨蛇,是我吗?想来想去,我不妨走一遭!
这一遭走下去,颠覆了我的认知,爷爷讲的也不一定全对!
我沿着南山那个大云洞儿一直往里走,因为在我的视线里,这个洞是我们附近有唯一一条通往海眼的石缝儿,还有很多“两盏灯”在沿着这个石缝儿往上爬,可谓是蠢蠢欲动!
我在井口大小的石缝儿口坐着,上来一个脑袋,打一个,上来一个打一个,不一会儿石缝儿就被堵住了!
我拖住蛇头往外一条一条地往外拽,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喘口气儿的时候,有一只蛇头冒了出来,这个蛇头跟被窝打死的蛇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两只肉瘤在眼睛上边!
“上仙,多有得罪!”
来不及我站起来再出拳,那条头上顶着肉瘤的蛇居然跳了出来!
这条蛇倒不是气势汹汹,而是有些文质彬彬,变幻出人型之后,居然对我作了一个揖,甚至还要行跪拜之礼!
看着我有些不解,他说:“晚辈们不知道上仙来自何方,多有得罪,我在这里赔礼了!”说完了,竟然真得跪下给我叩头!
“你知道我来自何方?”
“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老鼋生前有过叮嘱,可惜我还没跟晚辈们交代,他们就打扰上仙了!这是我的罪过啊!您别见怪!”提到老鼋,我的警惕心慢慢也就放下了。
这位算是蛇仙吗?对方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
“我还是一条小蛇,只是修行的时间比别的蛇多了一些。他们听闻一个孩子伤了族里的多条性命,气愤难平,就想着寻仇!我正琢磨着是不是你呢,没想到他们就蠢蠢欲动,从各自石缝儿里汇集,准备去老杨家讨个说法,搞得地动山摇的,就是想造个声势,没承想惊动了上仙……充其量是一场误会,上仙别往心里去!”
说完,还要叩头谢罪被我拦住了!
尽管我没从他口中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但从他的描述里,我还是知道了一些东西:海眼是存在的,海眼是龙宫的入口也是出口,确切地说,海眼就是我们常说的龙门,修行得道的蛇都要冲过这道龙门才算是进入龙籍,也就是说:附近的这些蛇,都是修行到一定程度了,才距离海眼越来越近……
他的“龙角”已经冒头,距离“成龙”也仅仅有一步之遥了!而老鼋,用这条“准龙”的话说,则是龙宫里一位犯了事儿的杂役,潜伏在附近也是希望能找机会再进去,偶尔也到海眼口前转悠转悠——他不是等我吗?我估计“等我”是别人给它一个机会而已,或是……
好在他知道底细,避免了再冤冤相报,沿袭仇恨弄个两败俱伤的结局,算是及时为大家“止损”吧!
他的修行跟我想象的修行尽管不尽相同,但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修行因人而异,千篇一律那是糊弄傻子的!小鸡尿尿——各有各的道!也可以说是“杀猪啥屁股——各有各的路!”
他就很清闲,甚至约我方便的时候,到他的修行道场去做客!
我也愉快地答应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化干戈为玉帛,我也是愿意的!
毕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把刀!
这一趟海眼之行用了两天,家里人只是知道我昏睡不醒。妈妈尽管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