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
乔嫚浑身酸软,睡得迷迷糊糊,依稀感觉到了身边人起身。
她揉揉眼睛,“现在就走了吗?”
她这会刚醒,鼻音有点重,声音格外的娇软。
宁祈动作利落的穿好外衣,“还早,你继续睡,无需管我。”
说是这么说,但丈夫要离家远行,她这个做妻子的睡懒觉,传出去,她名声也不用要了。
她撑起身子下了床,直接在里衣外披了件大氅,替男人束发正冠,整理衣带。
平时不觉情深,而眼下面临分别,宁祈心中竟也生出了几分依依不舍的情愫。
乔嫚:“您不爱听我唠叨,我也就不多说了,就是在外一定照顾好自己,如今天气严寒,饮食起居都要注意些,别落下伤病。”
宁祈眸中微软,两指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不知她又是从何处推断得他不喜欢她唠叨。
“赈灾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无须担心。”
乔嫚点头,“家里这边你也放心,我会看顾好的。”
又想到如今年关将近,“灾情严峻,新年的时候怕是赶不回来了。”
她昨晚扒着算了下日子,怎么算都是来不及回来的。
宁祈当她是难过,正色道:“一切以灾情为先,若百姓病弱冻伤,流离失所,那我们又如何心安理得过这个年。”
乔嫚知道他舍己为公的脾性,附和着点点头,“我都知道的。”
简单快速的用过早膳,宁祈飞身上马,赶往府衙,去和其他同行的官员官兵汇合。
与此同时,乔家的府邸,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形;
但临到出发,乔夫人才知道了一让她惊愕不已的消息,
“你说幼薇要和你一起去?”
“嗯,雪灾严重,灾区一定少不了病患,幼薇医术高明, 带着她,于我也有助力。”
乔夫人幽幽地盯着儿子,“你当真没有私心吗?”
乔曕正色道:“娘放心,灾情面前,儿子分得清轻重缓急。”
“这也是幼薇向儿子提出的,她会女扮男装跟在儿子左右,旁人看来就当是儿子随身携带的小厮。”
乔老爷目光沉沉,“林家也同意?”
“林伯父不愿意,也没法子。他拗不过幼薇。”
乔夫人:“罢了罢了,那就去吧,就像你说的,幼薇此去也是好事,你们也互相照顾,万事小心。”
乔曕:“儿子知道。”
.
男人外出公干,乔嫚在家中倒是愈发清闲,
想着快到年底,在家闲着也是无事,就时不时带着安哥儿去长公主府那边看看祖父祖母,再回乔府探望外祖父外祖母。
一碗水端平,绝不厚此薄彼。
宁府虽然分了家,但每逢年节的家宴还是要团聚的,旨在训诫族中子弟大家族同气连枝,切不可只顾自身。
年三十家宴这天,除了在外的宁祈,宁家阖家团聚。
三房的大姑娘宁舒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三房夫人王氏为此颇费脑筋。
她相看未来女婿,自然是家世和人品都要考量;
而现在看了那么多,竟无一让她满意。
有的家世好,但性情纨绔,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事;
有的模样脾性都好,但家中官位太低,与宁府不堪匹配。
一来二去,王氏就有些头疼了。
正值家宴,也没个外人,女眷们一起热闹的时候,王氏就把自己的烦心事说了出来。
宁舒羞红了脸,故作羞恼道:“我才不着急,若没有好的,不嫁就是了。”
王氏急道:“这孩子又说胡话,哪有姑娘家到了年纪不嫁人的。”
宁舒也不让,“那挑来挑去您都不满意,女儿有什么法子。”
嘉宁大长公主笑着打圆场,“舒儿,且不论你娘那边相看得如何,京中勋贵子弟那么多,你自己可有中意的?”
王氏恍然,真是关心则乱,她怎么忘了这个。
“对啊,舒儿,这都是自己家伯母嫂子姐妹的,你也别害臊,你若有中意的人,只管告诉娘亲,省得娘在这干着急。”
宁舒小脸微红,低着头囔咕道:“我没什么中意的,我不曾和外男接触过,哪里知道谁好谁不好。”
王氏面露失望。
嘉宁福至心灵,“本宫倒是想起个人,就是不知舒儿愿不愿意。”
王氏眼睛一亮,大长公主能想到的人,势必位高权重,绝不一般。
“嫂子说得是哪家公子啊?”
“就是那陆谦将军的同胞弟弟,陆家二公子陆谌。”
谁知宁舒听到这名字瞬间脸色一变,“我不要,我不喜欢他!”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忽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