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自然不可能真的打起来。
有两家夫人坐镇,谁也没有那个胆。
本来只是乔嫚和谢淑怡两个小姐妹带着孩子的出门散心,结果两个男人,一个死皮赖脸求着,一个偷偷摸摸跟着,最后竟变成了两对夫妻带着自家孩子。
谢淑怡将两个男人赶得远远地,自己则和乔嫚走到花丛那,一边赏花一边说话。
谢淑怡注意到了乔嫚鬓间 的海棠花,那是她和女儿一起选的,蓁儿也记得很疼她的娇娇姨母喜欢海棠,所以平时不管在哪只要看到海棠都会念叨一声,“姨母喜欢的”。
但谢淑怡现下想说的不是女儿,刚才的那一幕她看得很清楚。
女儿献花,接过去的却是宁祈,而且还那般情深意重的亲自戴上。
回想秋狝时的那只被娇娇记了很久的芍药簪……
如今的宁祈和当初,简直是判若两人。
谢淑怡的眼神里,戏谑的笑意太明显;
乔嫚有时候觉得吧,两人太有默契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眼下,谢淑怡一个眼神,她就能精准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想搭理都不行。
她认命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谢淑怡挑了挑眉,努嘴瞧了眼宁祈,“有进步。”
乔嫚轻轻的哼笑了声。
谢淑怡:“虽然是馊主意,但不得不承认,宁祈的那个主意确实是帮助到我了。”
乔嫚故意道:“他帮了你,你就要胳膊肘往外拐了?”
“说什么呢。”
乔嫚笑了,“好了好了,我们好不容易出门一次,不说这些。”
“哎,你瞧,有些起风了,咱们也放风筝去。”
谢淑怡舒了口气,“好啊,我们像小时候那样,比一比看谁放得高。”
丫鬟们早将事先准备得风筝都拿了出来。
乔嫚选了只燕子图样的,谢淑怡看了又看,“那我就选这个蝴蝶的吧。”
选好以后,两人选了块空地,迈着小步,顺着风势寻找最好放飞的方向。
乔嫚率先甩开绳子,小跑着将风筝送上蓝天,然后慢慢地继续放绳子。
谢淑怡紧随其后。
两人一边牵引着引导风筝的细绳,一边有说有笑,时而互相较劲,继续放线;时而嬉笑着腾出只手,还有余力嬉笑打闹。
宁祈和陆谦带着孩子从前面的商贩那里买了风车和糖葫芦回来,安哥儿抱着风车吹得正起劲,陆蓁忽地指了指不远处,有些兴奋地喊道:“娘亲和姨母在放风筝。”
宁祈和陆谦不约而同的抬眼望了过去。
就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一桃红、一柳绿的两个女子,正一人手执一只放飞高空的风筝,纵然隔得有些远,但却清楚可见其眼里的光彩和灵气。
安哥儿看着那飞在高空的风筝,心有点痒痒,催促爹爹,“找娘亲。”
陆蓁也是如此。
两个男人就只好抱着自家孩子去找妻子。
靠得近了,就能清楚的听见两个女人的说笑声。
宁祈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一抹柳绿。
她本就肤白,柳绿的褙子更衬得她那一身的肌肤欺霜赛雪,如同白玉一般不染纤尘,眼角轻垂,微翘的杏眸里就溢出一抹灵动逼人的光亮来。
大概没有人会不爱看这样的笑。
此刻的她,好像又做回了曾经无忧无虑的乔家三姑娘。
宁祈看得出神,连儿子在怀中挣扎出声都恍若未闻。
男人深沉的眸底,此刻是再也无法掩藏的情愫,透着虔诚的欢喜与爱意。
陆谦将其看在眼里,启声道:“侯爷这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低沉的音色中带着戏谑、调侃,还有那些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宁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
沉默了片刻,男人一贯清冷正经的声音也染上几分玩味,“彼此彼此。”
“陆将军也不遑多让。”
陆谦若有似无的笑了声,继续给宁祈找不自在,“宁夫人似乎还是不怎么爱搭理你?”
“侯爷,哄妻之路漫漫,您可好好保重。”
宁祈云淡风轻的给儿子掸了掸衣裳,“你有替我操心的功夫,不如好好治一下陆老夫人担心的“病”要紧,否则我怕谢姑娘承受不住令慈滔滔不绝的愧疚之情。”
陆谦瞬间面色龟裂,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蹦出了几个字,“老子没病!”
宁祈眉头轻佻,没再说什么,转身抱着儿子走开了。
陆谦怀里的陆蓁忽地抬头,“爹爹,你生病了吗?”
陆谦:“……”
“没有,爹爹好着呢。”对上女儿,陆谦很努力的缓和了脸色和语气。
陆蓁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