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连背影都如出一辙,甚至 连拌嘴时的语气都颇为神似,乔嫚好气又好笑。
“让表哥见笑了。”
她略带歉意的笑道。
见笑了吗?
没有。
卫循只看到了一对年轻恩爱的小夫妻,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看似极为圆满幸福的一个家庭。
“表妹,宁侯对你好吗?”
乔嫚弯起嘴角,“表哥不都看到了吗,挺好的。”
卫循目光灼灼,“可我刚回京城的时候却曾听闻你们夫妻形同陌路,他待你更是凉薄疏离。”
说到最后,男人的音色染上了一层薄怒。
他曾放在心尖的姑娘,那宁侯怎可如此不珍惜?
她这么好,威名在外的宁侯竟是个有眼无珠之人?
乔嫚被卫循如此直白的发问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当即愣怔了片刻。
她的沉默助燃了卫循的愤怒。
“当真?”
夫妻间的事如何也不该传给外人知晓,这个界限,乔嫚还是知道的。
“起初刚成亲的时候,我和他互不熟悉,的确是在摸索中一日日的过日子;但后来渐渐的也就好了,且就算一开始没有感情,他也从不曾有过苛待不满 于我,至于如今……眼见为实,表哥也都看到了。”
卫循扬起一抹苦笑,喉咙干哑的一时说不出话。
即使是在自己家,但和外男同处太久,也还是于理不合;
“晚上还有家宴,到时候再和表哥长叙,这会我得去看看安儿,表哥恕我失陪。”
卫循连声道是。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
转过游廊,乔嫚步履轻盈,准备回沁园看看那父子俩收拾成什么样了。
身后的秀玉小声道:“姑娘,今日侯爷和表少爷撞上了,会不会?”
乔嫚一时没听明白,“会不会什么?”
秀玉秀清相视一眼。
夫人心可真够大的。
“您说呢?表少爷对您什么心思您还不清楚吗?”
“那眼神,压根藏都藏不住,侯爷那般精明,能看不出来?”
乔嫚不以为然,颇为自恋道:“看出来能怎么样?从我十岁开始,那样看我的眼神还少了?”
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宁祈的事,不就是和表哥故人重逢说了几句话嘛,作甚就要一副犯了什么天大错一样。
秀清打趣道:“可不是嘛,再说就算侯爷吃醋又能如何,侯爷如今可早就唯妻命是从了,咱们姑娘可不怕他。”
这话说得虽然大差不差,但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是挺让人害臊的。
好在乔嫚走在前面,两个侍女没有看见她微微泛红的耳根。
吃醋?
宁祈会因为这事吃醋?
乔嫚觉得不大可能。
那男人就不是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性子,吃醋这词压根就和他沾不上边。
刚成亲的时候,宫宴上有年轻的夫人小姐们老是偷瞄他,她当时就很吃醋,还直接和他挑明了。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是新婚几年里,宁祈那家伙唯一一次做了个人。
平时那么清冷的一个人,那次却被她因“吃醋”导致的无理取闹逗乐了;
她当时插着腰,凶巴巴的质问他怎么这么能招蜂引蝶,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别乱说话也别乱动嘛。
其实她当时就是单纯的发泄自己吃醋的不爽,就是在矫情,就是在无理取闹。
可发泄完以后,就在她以为那人又要说一堆大道理来教育她了。
谁知那男人却是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声低笑。
他模样本就生的好看,再这么一笑,当真是风姿独秀,爽朗清举。
当时可把她给迷的呀,一眼就看呆了。
后来那天晚上宁祈就用他最让她满意的“美色”好好的赔罪了一次。
现在想想,宁祈能有什么本事让她一成亲就上赶着给他做贤妻良母。
大概就是因为那张脸吧。
这么胡思乱想的琢磨了一路,再抬眼就到了沁园。
崔嬷嬷看到她回来,着急忙慌的迎到院子里。
“姑娘这是去哪了,侯爷都哄小世子午睡了也没见您回来。”
乔嫚笑道:“方才看到表哥了,就说了会话。”
崔嬷嬷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可要叫水沐浴?”
乔嫚点了点头,“让水房备好热水。”
说罢,她掀开帘子进了卧房的内室,刚才听崔嬷嬷说宁祈把人哄睡了,怕吵醒儿子,乔嫚进来的时候特地放轻了脚步。
谁料一内室,隔着屏风就看到了父子俩一个都没睡,并头坐在床上,男人手里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