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淋,痛得他几近失去知觉。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多失败的一个丈夫啊;
连宁绍成都能知晓和理解妻子的苦楚不易,他却还要外人去提醒和指点。
他只一味因她提和离而恼怒,觉得她狠心,觉得她不为孩子们考虑;
却浑然忽略了她曾经受得委屈和心酸。
是她一直以来的直爽性子将此掩饰了过去,她总是一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就连母亲也曾经说过她行事果断、性子刚烈,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陆府后院在她手里管理的井井有条,一丝错漏也无;
她太要强了,所以就会把自己逼得很紧,逼着自己去尽善尽美,做到无可挑剔;
即便在他面前,也很少流露出疲惫和为难的时候。
记忆里,她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妨事,我来处理”,“一桩小事,不值得大动干戈”……
一个一贯要强能干的人,人们便会下意识的忽略她的辛苦和艰难,觉得她似乎就应该如此,甚至在对方示弱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这等小事怎会难倒她、莫不是故意为之?
陆谦心如刀绞、悔恨不已。
宁祈见状,便知自己的话奏效了。
“巡查地方军政一事已然落实,你我都在陛下指定的人选之中。”
“这一去非三年两载不得往返,陛下恩准家眷随行,你我自然都要带上妻儿。”
陆谦身子霍然僵住,眸中闪过星星光亮,“你,你是说……”
“京城再好,但住久了,也不过是四四方方的一片天;你带谢氏出去,多走走看看,开阔一下眼界和心胸,见得多了,许多事也就能慢慢看开了。”
“你是长子,不好提什么分府独居,趁这个机会,将谢氏和老夫人分开,对两人都好。”
字字句句,俨然替他悉数打点好了一切。
陆谦神情木然,半天没缓过神。
宁祈瞧他这副呆样,没好气道:“前提是你先把人哄好,否则真和离了,你就自己孤零零的在外待个三年两载吧。”
陆谦嘴角轻扯,很诚挚的道了个谢。
宁祈摆摆手,“用不着,若不是担心被殃及池鱼,我才懒得管你。”
陆谦:???
宁祈:“有你这段时日的衬托,娇娇现在觉得我比你强多了;但若是你真离了,她没准会就此迁怒,觉得你我是一丘之貉。”
他费尽心思才和妻子有了如今的琴瑟和鸣,可不能被陆谦这厮破坏。
陆谦:……
那可真是……
谢谢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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