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乔昱的说法,他这次出行,牺牲很大。
乔嫚当即脸色就黑了,嫌弃的挪动身子离他远远地,脸上仿佛就写着,“你完了,你脏了,你快离我远一点”。
给乔昱气得,若不是她如今有孕在身,非提溜着她上天飞一会,吓吓她不成。
宁祈瞥了眼这没个正经的兄妹俩,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拌嘴,那这二人小时候,乔府会是怎样的“热闹”场面。
宁祈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你一言我一语,牙尖嘴利、互不相让的场景,而岳父岳母呢,肯定会头疼不已,但过后,肯定还要拉扯劝架。
五年的翁婿,宁祈和乔允或许不亲近,但足够了解。
乔允宠爱女儿,但也疼爱儿子,真遇到儿女争吵时,必定不会一味偏颇于谁;
所以,他完全想象的出,小时候这兄妹俩闹架,岳父岳母必定是一人拉走一个,循循善诱的讲道理。
如果那兄妹俩知道宁祈所想,怕是要大吐一番苦水。
真不是的;
乔允对儿女都是一样的疼爱,只要品行端正,皆是有求必应;
对于小儿子和小女儿之间的吵架斗嘴,乔允一开始还能以慈父的心态看待,觉得如此家中显得热闹,而且两人吵归吵,最终总能和好,也没有失了什么体面和规矩;乔夫人卫氏一开始也这么想。
但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再好的父母也有暴躁失去耐心的一日。
乔允和卫氏就有不堪其扰忍无可忍,直接动手的时候。
虽然不至于多疼吧,但被自个儿亲生爹娘“动手”的回忆总不那么美好。
……
乔允卫氏不在,宁祈便充当了兄妹俩的和事佬。
乔昱懒得和娇气包妹妹计较,转而说起正事。
照他所说,刘楠在丽春苑出手阔绰,有时一晚便能花费百金;对那几个相好的就更不用说了,给钱给物,还一口一个宝贝心肝的叫着。
乔嫚听着隐隐作呕,正常人就一副心肝,这男人却能有那么多!
宁祈抚了抚眉心,“二哥,你能否说些关键?”
乔昱啊了声,讪讪一笑,“好,好像是有点走题了。”
“关键就是——刘楠曾经大手一挥送了他的相好一个金锭。”
乔嫚眼睛一亮。
要知道,来历正常的金锭底部都会刻有官府独有的印记,而刘楠所花费的,很大可能是出自他爹盗采的金矿,来历不正,就不可能有正常的官府印记。
乔昱从怀中掏出了那枚金锭。
乔嫚不可思议瞪大眼,“那女子竟也舍得给你?”
乔昱摸了摸鼻子,“我用自己的金锭和她换,放心,我偷摸换的,谁也不知道,不会打草惊蛇。”
乔嫚更惊了。
青楼女子的体己一般藏在何处不言而喻,乔昱为何能有机会偷龙转凤?
乔嫚脸色一凝,“你,你不会是……”
真献身了吧?
兄妹多年,她一个眼神,乔昱就知道她揣着什么心思。
“我是将人迷晕以后换的,没你想得那事。”
宁祈便将乔昱换来的这枚金锭仔细查验了一番,发现其底部虽也有印记,但那印记极为模糊,拓印又浅,一看就是伪造而来的印记。
宁祈忽地计上心头,“刘楠可是丽春苑的常客?”
乔昱点头,“何止常客?那简直是乐不思蜀,比住自个儿家的日子都多。”
宁祈:“所以,他每逢去丽春苑便挥金如土?”
乔昱颔首一笑,“没错。”
宁祈:“刘楠花出去的,一定都是印有虚假官印的金锭,若是将其收集起来,也是问罪刘庸的有力证据。”
乔昱一拍大腿:“要么咱俩能成一家子呢,想一块去了;这事交给我办!”
众人再次兵分两路,各有各的任务安排。
乔嫚看着热血不已,惋惜道:“我也帮你们的忙。”
宁祈亲了亲她的眉眼,“不着急,后面会有机会的。”
乔嫚思忖片刻,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案子目前毫无进展,很是棘手?”
宁祈倒是预料之中,“越是重案要案,查起来便越是要有耐性;刘庸一行人多少年呕心沥血布置此局,怎么会让我们轻易勘破?”
乔嫚不免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身为朝廷官员,有俸禄和底下人的孝敬,日子已经比寻常百姓不知好了多少,可他们仍不知足。”
宁祈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自古邪不压正,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后续的一段时间,乔昱被迫成了丽春苑的“常客”,丽春苑的上下被他摸得一溜门清。
上到老鸨、头牌,下到伺候的门房小厮,无人不知丽春苑除了刘公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