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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知道,主子宽容,那是主子好。
做奴才的,不能因为主子的宽容,就放低对自己的要求。
于是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放平脚步,在前方带路了。
林雪竹也不多说什么,跟着他进了勤政殿。
勤政殿里,元修平日处理公务的偏殿灯火通明。
隔着窗纸,依稀能看见那个垂首埋案的人。
林雪竹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股子酸涩的柔软。
这个国家最累的人,应该就是她夫君了吧。
平日里,她尽量让自己接受,她的夫君,是这天下之主,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全国上下成百上千万百姓的生活。
有句话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的夫君,自有他不得不扛起的责任,为了这份责任,也必有牺牲。
可今天,热热闹闹的宴饮过后,他又回到了这个让他变得无比孤独的地方,继续扛起这个国家的重任。
看到这一幕的她,就是犯矫情了。
林雪竹不由得轻叹一声。
全公公和落红都是敏感之人,见林雪竹迟迟不进殿去,反而站在门口叹气,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娘娘,何故叹气呢?”全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林雪竹道:“本宫的夫君,平日里都是这样累的吗?”
全公公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将头垂得更深,回话道:“皇上勤于政事,是奴才见过的,最伟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