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寒刚一落座,便脸色阴沉地把桌上的花瓶全部推到了地上。
花瓶落地。
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如同楚星寒现在的心情一样的破碎。
皇后看着皇儿的表现,心里知道事情一定出了问题,她屏退左右,严肃地问道:
“皇儿,怎么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楚星寒带着几分怒气说道:
“母后,他们现在做事是越来不堪所用,不仅让老二那死东西逃了回来,就连江屿白也没有半分折损,儿臣派出的几百杀手无一个活口。
全被老二那死东西灭了。
天杀门一个个都是废物,一点儿小事也办不好。”
他一拳击在桌子上,桌上被捶出一个大洞,他自已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
“虎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父皇手里那支无所不能的暗卫如今也动不了,儿臣担忧老二会联合江屿白搞破坏。”
皇后看着儿子,冷静地说道:
“皇儿,楚星野如果真的带着江屿白回尚书府,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个好事情,我儿不必过于担忧。”
皇后很快理清了事情走向,心底有一个毒计快速的展开。
“母后有何良策?”
“而且明日便是父皇万寿,正好借此机会让父皇禅位给儿臣,如果出了篓子,儿臣的宝座恐怕会受影响,百官会因此议论纷纷,引起前朝动荡。
独孤一族和樊尚书一脉一向都对儿臣虎视眈眈,想拉儿臣下马。
如果可以,儿臣真想把他们全灭了!”
楚星寒原本的俊脸此刻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已亲自动手杀了对方。
殿外的小太监听到里面的声音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最近皇后和太子的脾气都很古怪,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因此宫里最近被处死了不少的宫人,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了主子的气。
“皇儿莫怕,母后给你一枚令牌,今天晚上让羽林军带人去包抄尚书府,只说尚书府意图造反,所有人就地处决,只你父皇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
你行事不必有任何忌惮。
一切都不是问题。”
“母后,这样真的可以吗?”
楚星寒听到母后的话大吃一惊,直接来明面上的屠杀真的行吗?
那天下百姓怎么看?
皇后站起身,一身正紫色祥瑞锦绣凤袍逶迤拖地,一丝不乱的高髻上戴着羽丝嵌宝凤冠,发侧的缕金凤纹步摇垂下细细的流苏,摇曳生姿,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尽显凌厉之色,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看着窗外冷哼道:
“皇儿,天都要变了,下一场雨算什么?”
“只要你坐上宝座,天下人怎么说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她看着窗外夜幕渐渐落下,宫灯被一盏一盏的点燃,心底丝毫不在意楚星野和江屿白联手的事情。
看着母后淡定的表情,楚星寒这才放松了神色,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才是大顺朝名正言顺的太子,也是未来的储君。
既然有人造反。
那灭门也是自找的。
母后说的对。
况且江屿白一不过是一个野种,二还是整个大顺的敌人,他拿什么东西和自已争?
老二更不是他的对手。
养心殿。
皇帝已经是油尽灯枯,身旁也就只有两个忠心的太监还侍奉在左右。
皇后把他身边可用之人全部调走,今日更是让他写下密诏,明日在他的万寿宴上下旨把皇位禅让给太子。
此刻的皇帝眼珠浑浊,也知道自已活不了多久。
每次咳嗽必然伴有鲜血。
此刻。
他最想念的却是自已的先皇后,那才是他此生最爱,可惜,他偏听偏宠,不仅是害了最爱的女人,也害了他的儿子。
可惜啊!
他找了儿子那么长时间,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下落。
现在。
他快死了。
下到地府他不知道自已有没有颜面去见他最爱的女人。
“咳咳!”
皇帝的胸膛深处,泛起了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有些无法呼吸,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已的脸,咽喉里发出一丝含糊不清的声音。
自小和皇帝一起长大的太监看着皇帝骨瘦如柴,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白中泛青,已经透着一股死气,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一时间百感交集。
“皇上,您....喝口水吧!”
“老奴扶您起来!”
老太监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谁能知道大顺的天子如今也被人拘禁,就连得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