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营地,中军大帐。
这一支建奴的所有军官都齐聚在大帐中,巴格图高坐上首,问到:
“这城实在难打,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去处,旗主只给我们分了这一个城,不攻破进去抢东西,这个冬天过不了。”
听到这话,下面下面这些军官心中都有点怨气。
旗主只给他们分这一个城,还不是巴格图得罪了人,被穿了小鞋,进而连累了大家。
“这城不能硬打,你们说个章程出来,都说说怎么打。”
巴格图看向众人,当先盯着一个建奴军官。
那建奴军官被巴格图盯着,没奈何,只得从出列。
“这城守军士气高昂,城头上每日每夜都有不少人,或许,可以用些法子杀杀他们的锐气。”
“用什么法子?”巴格图继续问到。
“咱们在这附近抓到了不少明国人,大概有这城中守军的亲友。”
“带到城边去杀头,挫败他们的锐气。”
“等对面没了胆气,再派人去劝降,不然等城破后一个不留。”
那建奴军官说着杀人的头时,脸上也毫无波澜,仿佛是在说杀牛羊一般。
队列中低着头的赵大海听到这话,眼神微动。
杀俘虏威慑城墙守军?他可舍不得。
这攻城就属他的投降汉军出力最大,巴格图才许诺他先挑俘虏。
这杀俘虏就是在损害他的利益,他怎么乐意,当即便出列说到。
“巴格图主子,杀俘虏恐怕有些不妥吧。这杀俘虏杀了,到时候城中的人都惧怕,守城就更加卖力了。”
赵大海躬身行礼,低眉顺眼地说道。
原先那名建奴军官不善地看过来,嘴中低声骂道:“低等的明人。”
赵大海当做没听到,仍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巴格图也不在乎赵大海被骂,问道:“那你有什么法子?”
赵大海:“属下前几日发现这城除了有东南西北四门外还有一个水门。”
“防守水门的人少,可以派人从水门的缝隙进去,里应外合必能破城。”
“那水门又能过多少人?人多了就会被发现,人少了又有何用,掀不起风浪来。”
先前那位建奴军官听到赵大海的计策,当即嗤笑一声。
“那水门是过不去几人,但可派些能说会道的,把这附近抓到的百姓带入城中,让他们去策反城中之人。”
“许诺些钱财,再保他全家性命,定然能让城中守军反目。”赵大海也不恼怒,缓缓说道。
“我大军当前,他们再能守,又能守到何时?人总是会给自己找退路。”
“策反其中一两个军官,里应外合。届时,定然能一举破城!”
巴格图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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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三静默地站在队列里,明明已经到晚上了,百户长还是把人都集合起来。
建奴的制度是八旗制度,一个百户叫做一牛录,百户长叫做牛录额真。
李老三不太会说建奴的话,还是习惯叫做百户长。
“今晚主子又有了任务,叫人偷摸进城里,去劝降城里的人。”
百户长发话了,李老三赶紧打起精神。
听到是要进城去,这种危险的任务要是一不小心露馅肯定要没命。
李老三当即低着头盯着鞋头,生怕被选中。
“谁会说汉话?谁登过城?”
百户长问了一声,队列中其他人齐齐看向李老三。
“坏了。”
李老三心中暗道不妙。
“好,那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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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三穿着夜行衣,跟在前面一人身后,一小队人沿着封冻的河沿走。
这一队有四人,两人是这寿光城附近的百姓,皆是在城中有亲属的。
除了李老三外,另外一人是某个大人的亲信,此时化名叫做李老大。
与李老三假做兄弟,他是带队的,所有人都听他指示。
四人悄悄摸摸接近城墙,四人都穿了夜行衣,城上很难发现。
几人摸到了水门处,李老大向李老三使了个眼色,李老三无奈只得先过去看看。
李老三走下河沿,踩在封冻的河面上,水门与底部有着缝隙,李老三试了试,可以爬过去。
李老三往那边张望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动静。
李老三转回去,对着带队的李老大说道:“可以过,那边没人。”
四人越过水门后,带队的李老大对着一人说道:“带我们去找你兄弟,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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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光城,县衙大堂。
江安把自己的手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