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见罗天韦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生怕触怒自己,这番情景让人心生不忍。
“嗯?有什么难言之事吗?”姚远直接问道,目光温和。
“属下……属下确有一事相求,只是……”罗天韦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姚远的反应。
“有事相求?呵呵。”姚远面不改色,情绪莫测,让人难以揣度其心意。
“帮主,微臣僭越了!”罗天韦恭敬言道。
“无妨,今后有事但说无妨,无需客套!”姚远挥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遵命!”罗天韦应声,继而正色道,
“实则是……”
“经历此番波折,微臣方知过往犹如井底之蛙!为免家族再蹈覆辙,斗胆恳请帮主,容许小儿亦能投身丐帮,伴随帮主左右,
哪怕仅为侍奉左右,亦是求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罗天韦诚挚而言。
“嗯?好,我允了,但需知,伴我左右,必是风雨兼程!
此点,先行言明。”姚远语重心长地叮嘱。
“是是是,帮主吩咐便是!”罗天韦连忙应承。
“呵呵,去吧!”姚远一声令下,罗天韦便退了出去。
及至夜深人寂,姚远于室中跏趺而坐,潜心修行。
“进来吧!”忽闻姚远之声,穿透夜幕。
“东华帮主洞察力非凡,薛某人未及声响,便已落入法眼,实在令人钦佩!”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现于姚远房内。
“呵呵,薛掌门夤夜到访,有何要事?”姚远笑问。
交谈间,姚远察觉薛不召的实力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达宗师之境!
虽稍显根基未稳,似是新晋突破,却已足够震撼。
更甚者,其周身隐隐透出锐不可挡之气,显然,这得益于白玉京之效!
当真了得!
“恭贺薛掌门修为大进!”姚远望着薛不召,赞道。
“东华帮主过誉了!”老岳面上难掩喜色。
“此行,实则为再次感谢帮主对我女的救命之恩!”薛不召言归正传。
“薛掌门言重了!莫非,薛掌门对罗家的辟邪剑谱亦有所图?”姚远试探问道。
“怎会……”薛不召与姚远四目相对,皆知对方身份,不禁一叹,
“神功秘籍,谁人能不心动?
若无意外,我此生恐怕难有寸进之机!”
“呵呵,辟邪剑谱嘛……”姚远听罢,意味深长地说道。
“帮主不感兴趣?”薛不召疑惑问道。
“毫无兴趣!”姚远不假思索答道。
“真……真的?那可是神功秘籍!”薛不召半信半疑。
“神功秘籍自然吸引人,但辟邪剑谱,还是算了!”姚远解释道。
“何故?难道辟邪剑谱并非传说中那般威力无穷?”薛不召追问。
“非也,其威力确是超凡入圣,习成后,我料想可在宗师中独领风骚!”姚远坦然相告。
“那为何……”薛不召不解。
“呵呵,修炼辟邪剑谱,代价是断后绝嗣!”姚远平静地抛出惊人之语。
“何意?断后绝嗣?”薛不召面色骤变,惊问。
“正是,断后绝嗣!”姚远重申,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什么?这怎么可能?”薛不召面如土色,难以置信。
“随你心意,不必勉强!”姚远目光炯炯,直视对方,言罢。
“唉!”薛不召轻叹,满是无奈。
“东华帮主,莫轩辕师弟的金盆洗手大典,您可有意参与?”薛不召转而问道。
“若有闲暇,自当捧场;若无时间,也只能作罢了。”姚远淡然回应,此事在他眼中,并非什么紧要之事。
即便昔日武侯府欲除莫轩辕满门,于他而言,亦不过是过往云烟。
如今的武侯府,能否继续压制同盟会其余各派,实属未知。
因姚远之故,武侯府实力大减,其威势较之从前,已不可同日而语。
虽仍为不可小觑之势力,却再无往昔那般霸绝江湖。
假使姚正雄尚在,姚远深信,他定能重振武侯府昔日辉煌。然而,同盟会合并之事,短期内恐怕只能是奢望了。
“东华帮主何时能再度光临我崆峒,共叙旧谊?”薛不召热情相邀。
“待有时机,自当登门拜访。”姚远微笑应承。
“如此,若无他事,薛某先行告退。”薛不召抱拳,辞行而去。
“好,不送。”姚远简短作答。
随着薛不召的离去,此间事务也算告一段落。佘俊明之死,于江湖而言,仿佛石沉大海,未起波澜,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