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无形的掌力正中徐怀生胸膛,将其狠狠击飞!
他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伤势沉重!
“怀生!”邓雨晴急忙奔来,挡在徐怀生身前。
“好大的胆子!”冯阔海面色阴沉,低声道。
“哈哈哈,没想到,终究还是棋差一着。姚远,你身为大侠之名,实则何其讽刺!
东厂番子恶行昭彰,残害忠良,令百姓苦不堪言,稍有侠义之心者,哪个不对东厂恨之入骨?”徐怀生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
“那些所谓的‘君子’,就是你之前所救之人?”姚远冷笑着反问。
"怀生,我们莫再插手此处是非,自今日始,归隐山林如何?"邓雨晴恳切言道。
然而徐怀生不为所动,固执坚持己见,反驳道:
"祖宗遗训,宦官不可干政,而今观之,冯天雄与冯阔海父子二人,身为阉宦,竟手握东厂大权,对朝中百官生杀予夺,忠良志士惨遭毒手无数!你竟与东厂同流合污,良心可安否?"
"哼!"姚远闻言,冷哼一声,道,
"你既不顾我等生死,欲除冯阔海而后快,我辈恐亦难逃劫数,此刻尚在此混淆视听?再者,你言东厂构陷忠良,究是何人?所犯何罪?"
"东厂之恶,罄竹难书!枉杀忠臣良将,岂能寥寥数语尽述?"徐怀生直截了当。
"嘿嘿,构陷忠良?此等黑锅,吾等岂能背负!我东厂查抄诸多官员府邸,皆见其生活奢靡,俸禄微薄之下,却居华屋,衣锦绣,个个显赫非常。嘿嘿,君子乎?忠良乎?欲辨清官贪官,观其家中之物便一目了然!"冯阔海接口道。
"且不论其他,单说陈景羽,抄其家所得,黄金三千两,珍玩宝器、刀剑古董、豪华卧榻等物,总价值近八十万两。徐怀生,此事你岂会不知?凭陈景羽之俸,百年难积此财富!试问,此钱从何而来?难道真是天降横财?"
"东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唇舌之间,黑白颠倒,易如反掌!"徐怀生仍旧强词夺理。
"徐怀生,究竟是谁愚昧?若要栽赃陈景羽,我东厂岂需自掏腰包,耗费三十万两?你过高估计陈景羽了!若非他自身不净,又怎会授人以柄?"冯阔海言辞犀利,令在场众人三观为之震撼。
姚远见众人默然,遂上前对邓雨晴笑道,
"邓姑娘,行事前宜详加查证,勿轻信片面之词,否则将来恐有苦果自尝!"
邓雨晴冷笑道:"多谢提点,我眼未盲!姚远,东厂恶行昭彰,你竟为之袒护,何以称侠?"
"我并未袒护,此乃朝堂之事,东厂虽手段狠辣,却也为国库敛财颇丰。若朝政真由那些伪君子掌控,皇上恐成傀儡,盲聋无觉。最终,朝廷或将倾覆,彼时,他们已为巨贾豪绅代言,唯有力行峻法者,方能震慑宵小,此皆政治博弈,尔等涉足,唯有死路一条!"
姚远环视众人,言毕又道,
"余话不再赘述,若仍冥顽不灵,那便是自寻死路!"
"哼!"冯阔海面带冷笑,睥睨众人。
"冯阔海!"姚远再度注视冯阔海,开口道。
"姚帮主有何高见?"冯阔海问。
"赠尔等一句忠言,听与不听,在尔等一念之间。"姚远道。
"姚帮主但说无妨,吾洗耳恭听。"冯阔海应道,心中所想,却无人能知。
"呵呵,悉听尊便。话说回来,东厂以往,对平民百姓应未多加苛责吧?"姚远试探问道。
"对付那些泥腿子有何意义?即便榨干他们,又能榨出多少油水?"冯阔海冷言道。
"真正的目标,应当是那些腰缠万贯的地主、富商与官老爷们!"他的话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姚远轻笑一声,"如此甚好。我有一计,既不繁琐又行之有效。今后与官员、商户交锋,一旦握有实据,便公之于众,将其家财晾晒于阳光之下,让世人皆知这些财富背后的肮脏交易。你的任务,便是玷污那些文官赖以生存的清誉。
同时,对平民百姓要怀有几分仁慈,如此一来,对你、对大家都有益无害。
切莫只图行事方便,不顾名声,毕竟,为帝王效力之人,一旦声名狼藉,终将成为弃子,被牺牲以平息众怒。而良好的名声则不同,即便在官场中稍逊,外界的舆论压力亦能让人心存忌惮。
我们的帝王虽重情义,但情义总有耗尽之时,况且,今日帝王能容你,明日新君是否还会如此,就未可知了。"
姚远的话语中蕴含着深沉的智慧与警示。
"姚远,你……"冯阔海震惊之余,话语中断。
"姚远,你……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冯阔海难以置信,姚远竟将皇室之事剖析得如此直白,尤其涉及帝王,让他不禁心惊胆战,几欲止耳。
"怕了吗?"姚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