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乾曜此时就愣住了,随后就听到李隆基继续开口道:“这等计谋,朕上次见,还是在治理恶钱的那个时候。”
“敢于预谋,敢于利用一切手段的......放眼全大唐,似乎只有那个未及冠的侯爵敢这么做。”
“你说呢?源丞相。”
李隆基精明得很,这种啥都敢利用的人,除了常安,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毕竟,能够逮捕恶钱主谋的恶吏刘闾时,就连自己都不得不踩进他那阳谋里,不然真的不能那么快就抓不到人。
“这......”源乾曜此时有些犹豫,因为先前他已经和常安约定过了,不能告诉别人。
李隆基又开口了,说道:“说吧,这个方法可是定康侯跟你说的?”
源乾曜叹了口气,说道:“回陛下,这老臣不能说啊。”
“为何不能?莫非真是定康侯?”李隆基心里直骂“我就知道”,但是看源乾曜这个样子,他还是说道:“你直说便是,他不会知道的。”
源乾曜听到这里,思索了一番后,才回答道:“回陛下,正是定康侯。”
“那一开始的呢?”李隆基心里的想法得到了笃定,“难不成也是定康侯所说的?”
“这个倒并不是,只不过那日我偶然听说了定康侯的名气,就去寻他。但是说完后,就被定康侯如此建议。”源乾曜换了个说法说道。
“那为何是以源丞相你的名义提出此法,而不是以他的名义?”李隆基顿时就想不明白了——难不成朕是那种赏罚不分的人吗?
“这......”源乾曜也愣了一下,回答道:“老臣也不知道,只是定康侯一直恳求老臣不要提他的名义,老臣便只好如此。”
李隆基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哪里不知道,常安这是怕自己又赏他一个公主啊。更何况前几天李瑛回来的时候,又给自己带来一个消息——
定康侯夫人有喜了。
当时还是李可儿亲自开口,自己才放了他一马这回,赐婚的事情是彻底别想了。
想到这里,李隆基叹了口气,源乾曜便试探地问了一句:“陛下,您......”
“朕没事,朕知道他为何不愿居功了。”李隆基叹了口气,不由得苦笑着说道,“这是在防着朕啊。”
源乾曜被李隆基这哑谜给说不会了,便小心地问道:“陛下,恕老臣愚昧,不知陛下是何所指?”
李隆基笑了笑,说道:“源丞相初回京城不久,只知道定康侯治理恶钱、预防天花有功,但是不知定康侯另外一件震惊全长安的事情。”
“陛下请讲。”
“这定康侯,居然敢抗旨,抗朕赐下的婚。”李隆基说道,“他这次出谋,还不敢居功,可不是因为他谦逊,而是不想成为驸马。”
源乾曜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常小友,居然还做得出抗婚这种事情。不过随后又想到坊间关于常安的传言,他又觉得有些合情合理哈。
“罢了罢了,此事你就莫要说了,朕这次就不赏他了,权当做他上次抗旨抗婚的惩罚吧。”李隆基摆了摆手,说道。
“既然他不愿露出面孔,那以后源丞相与他来往时,就不要说这件事了。这定康侯精得很,源丞相你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估计他连科举都不参加了。”
源乾曜自然是懂的,便弯下身,说道:“老臣遵旨。”
“你且退下吧。”
“谢陛下,老臣告退。”源乾曜鞠了一躬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源乾曜离开,李隆基也是就这么看着他离开,若有所思。最后也朝着后方走去,然后对着不远处的成公公招了招手。
“陛下。”成公公走了过来,恭敬地问候道。
李隆基说道:“今日的奏折多吗?”
“回陛下,并不多。”
“那就提前备马,用完午膳后,朕要微服出访。”李隆基吩咐道。
“是,陛下。”
......
常安回到家里的时候,顾鲤又照常在门口等常安。
“顾娘,我回来了。”
“常郎,欢迎回家。”
两个人迫不及待地牵在了一起,然后行了一个“进门吻”。顾鲤此时就说道:“阿逸今天走了,他回扬州去了。”
“走了?”常安眉头挑了一下,说好的公平竞争呢?怎么这就跑了?
顾鲤点点头,一边拉着常安进门,一边给他说今天上午的事情。听完后,常安就恍然大悟,原来这方逸从来就没有要跟他争的意思,一切都是为了能看自己是否对顾鲤真心。
此时他就笑了一声,说道:“就这样还想考验我?党和人民对我的考验,可比你的考验难多了。”
顾鲤听到这话就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常郎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党什么人民的呀?”
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