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诗经·小雅·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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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到成蟜的时候,恨不得上去踹一脚再给两巴掌。成蟜本身就犯了错,这次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只能乖乖跪在那任由嬴政撒气。
“好啦,这次他受了不少的惊吓,我也已经斥责过他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明月安抚着。
嬴政顺了顺气,听成蟜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实在这之前,他就觉得吕不韦是将成蟜视为眼中钉的,一直想要借机除掉他。他努力周旋,将成蟜护身边。成蟜从不懂带兵,这次攻赵明显是吕不韦给成蟜设的一个计,只是那时的他还不够强大,无法左右吕不韦的决策,更无法保护自己的弟弟。让他更伤心的是,他一直爱护的弟弟竟然相信了那些流言,而叛国之罪不容恕。
嬴政叹了口气,扶起成蟜,为他理了理衣服,也并没有说是否要原谅,便让他下去了。这件事让嬴政心力交瘁,一边是弟弟,一边是仲父,他既想保护弟弟,又不想得罪仲父,最起码不能现在得罪。
明月看嬴政看向自己,就直接说:“吕不韦的想法我倒是能理解,他扶植先王,对先王情深义重,又受先王之托辅佐王上,对王上有半师之谊。即便他势大贪权,也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他是个生意人,但更计较利益得失,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不会做。纵使王上不再听话,也会念此旧情,而成蟜的存在始终是王上的一大威胁。他心里很清楚,只有王上的地位稳固,他吕不韦的地位才能更稳固,所以成蟜必然要除掉。而成蟜从小被宠着长大,没吃过什么苦,心智也不太成熟,只需设个小小的陷阱,他就能上套。不过,他虽然有些顽劣,倒是知道谁对他好,这次只是轻信了他人挑拨,却伤害了最重要的人。”说完,明月打了个哈欠。
“明月莫要为长安君讲话了!”蒙毅提醒道,“莫说他犯了那样的罪,就说他连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王上不好好罚罚他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嬴政听蒙毅说明月受了伤,又看大家都一脸倦容,只好说:“今日大家都累了,各自去休息吧。”
众人皆告退,明月却被嬴政拽着走不了。
“蒙毅!你们别走!”明月大叫道。“我才不要和他一起!”
“营中并没有给女子准备军帐。”蒙恬解释道,“既然夫人回来了,自然是要和王上住在一起的!”这个蒙恬他又来,这个称呼他很喜欢吗?
“没办法,只好委屈你了!”嬴政一下把她拽到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王上,我有些喘不上气了。”明月推着他,有些抗拒。
“是吗?”嬴政的手臂又紧了紧,“别动!”
他的脸越靠越近,他的唇触碰到她的,干裂的嘴唇上瞬间湿润了起来。她倒也没有躲,亦伸出手环住他的腰。他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准备解她的衣服。
她捉住嬴政的手,偏过头去:“王上别闹了!这里可是军营,蒙恬蒙毅他们可都在外面,这样不好。”
嬴政感受到她的抗拒,问道:“怎么?还没准备好?”
“是之前营救成蟜受的伤——还没有好。”明月来回抚着肩膀,确实还是有一点疼。
“伤在哪里,我看看!”嬴政忽然想起来蒙毅之前说过她受伤了,于是将她扶起,但她怎好在嬴政面前脱衣服。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总还是要看的。”明月轻轻嗯了一声,褪下衣服将半个肩头露出来,那上面有一道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痕。
嬴政轻轻碰了一下问:“还疼吗?”
明月微微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嬴政接过药瓶,认出这是自己第一次送她的东西。“怎么还留着?”
“药没用完,正好带着方便,就一直贴身放着。”明月轻声道,“阿政送我的东西,我怎舍得扔?”
嬴政握着药瓶暗喜,原来她从那时就开始在意他了。成蟜的获救自然让嬴政解开了一个心结,但也让他背了一个更重的包袱,一个为王者都会有的包袱。若是说之前他的确对成蟜毫无芥蒂,那现在他反倒有些理解吕不韦的所作所为了。这次叛乱已经给他造成了阴影,既然明月拼了命把成蟜救回来,那究竟该如何安置他才能完全去除威胁呢。
明月看嬴政面色又渐渐凝重,于是问:“你是怕成蟜再生异心?”
嬴政抚着明月的脸:“但愿我是想多了。”
明月抓住他的手道:“王上若是不放心,想杀便杀吧,不用顾念我,成蟜也不会怨你。”
嬴政笑着:“他这条命啊,现在可不是他自己的,也有你的一半,我都舍不得要了。”
“我有那么大面子?”明月反问。
“你说呢?”嬴政凑近。
明月推开他:“那我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