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穷人家的孩子也有了读书的机会,将来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韩非继续解释。
嬴政挑了挑眉:“私学不是先生所反对的吗,怎能任由她胡闹?”
韩非被嬴政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用书馆所为并不受韩国管辖搪塞。
“所以这就是她忘了寡人的理由吗?”嬴政话中透着明显的怨气,不是冲着私学,而是冲着明月。
“据我所知,她从未有一日不牵挂尚公子!只是——”韩非试图替明月解释,却被车外的询问打断了。
“是韩非先生的车吗?”奶声奶气的呼唤从车外传来,韩非立即把娃娃抱上车来。“韩非先生今日可有带糖来?”
“我要去送重要的客人,明日再给阿齐带好吗?”韩非哄着阿齐。
“就是这位客人吗?”阿齐转头看向嬴政。
嬴政认出那就是明月身边的孩子,一愣。
“这是明月的儿子,也是尚公子的——”韩非介绍道。
阿齐听到这话,眨巴眨巴眼睛,问:“这位先生也认识阿母吗?”
“当然,我和你母亲可太熟了!”嬴政说着解下身上的玉佩:“把这个交给你母亲,她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阿齐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害怕。“可是,阿母嘱咐我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的!”
“好啦,没关系的!”韩非把玉佩塞到阿齐手里,“阿齐快回去吧,待会你母亲找不到你,又该找我要人了!”
阿齐使劲点头,笑着说:“嗯——那就当是这位先生送给阿母的礼物好啦!”
韩非把阿齐送下车,嬴政掀开帘子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明月,仿佛她从未感觉到他的存在一般。嬴政觉得又好笑又气。“就她那笔字,还好意思教别人!”
“看来阿齐跟尚公子颇为投缘!”韩非回到车上,吩咐继续行进,“可明月为了这个孩子,却差点把命都搭上——那个时候,她已毫无求生意志,但嘴里却一直念着尚公子的名字。我想,应是尚公子留住了她,留住了这个孩子。”
听着韩非的叙述,嬴政骤然紧张了起来,心中生出一丝怜惜,他松开拳头,却发现手心里已全是汗。她离开秦国的时候身体便没有痊愈,生子又经历了那样的危险,如今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却不知有没有留下病根。
“看起来,明月对先生十分信任,否则也不会明知危险还一直留在这!”嬴政抬起头,“她可曾向你透露她的身份背景?”
“你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尚公子还在怀疑她?”韩非反问。
“不是怀疑,只是好奇。”嬴政轻轻摇头,“先生亦出自儒家,可曾听过端木夫人的名号?”
“多年前,我曾寻访端木夫人踪迹,但并无所获。只是听闻她修炼长生之术,可维持青春容颜不改,她又未卜先知的能力,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破除很多陋习,救了很多人,影响力颇大。”韩非倒是不隐瞒,反过来又问。“怎么,尚公子觉得明月和端木夫人有关系?”
“我年少时曾受到端木夫人救助,我只是想找到她,回报她的恩情,而就在此时,明月出现了。后经多方打听,猜测她与端木夫人有莫大联系,甚至有人说她就是——”嫪毐的那句话时时刻刻在嬴政脑中回想,而她那时也承认了,只是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那时的气话。
“她自小被儒家收养在小圣贤庄长大,学了一身本事。如今尚公子想把她留在秦国,留在咸阳宫,那无论她之前是何身份,她在尚公子身边也只是秦国的王妃,秦王的妻子。”韩非的话半真半假,打消了嬴政对明月的戒心,把明月牢牢地安在了那个位置上。
嬴政心中难过:“我知道,她有的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但她会告诉你。”
“她呀,心里藏得事太多,她又喜欢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常常被身上的担子压的喘不过气,能有一个人说说话对她来说是好事。”韩非解释道,“她告诉我,是因为这些事我可以知道;她不告诉尚公子,是因为这些事尚公子不能知道,她并不想让你徒增烦恼!”
忙完书馆的事,明月带阿齐去城里吃了顿好的,饭后还手牵手在竹林中散了好一会的步。路上,阿齐拿出了那位尊贵客人让他交给母亲的“礼物”。明月一看便知道是嬴政来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别院。
待她回到别院时,发现院子已被夜幕的刺客包围,为首的正是那墨鸦。嬴政手按着剑,蒙恬正执剑挡在嬴政身前。蒙恬虽还是年轻模样,却沧桑了不少,一看就是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不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受过伤。明月让阿齐自己躲好,自己则伺机而动。
一道剑光分隔开了正在缠斗的蒙恬与墨鸦,墨鸦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手下,已被清理干净了,于是感叹道:“原来你真的是秦王的女人!”
明月伸手,将嬴政与蒙恬护在身后。“想动我的人,还是要和我打声招呼的!”
“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韩国!”墨鸦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