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国龙城,韩彪发起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两天。
面对呈辗压之势的陆国大军,凭借坚固高大的城墙,程庸率军拼死抵挡,勉强守住了进攻,将敌人阻挡在城门之外。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因为城门虽然守住了,但是水国守军的伤亡非常巨大。强征市民和囚犯,临时拼凑起的两万军队,短短两天就死伤一半。
照这种情形下去,再过一天,城中守军必将全军覆没。
今天韩彪更是改变了策略,不再采取全线云梯攻城的方式。而是下令一百台投石车,集中瞄准城墙的一个点,持续攻击。
巨大的投掷石块反反复复的撞击着城墙固定的一个点,终于有了显着的效果。城墙的石块开始松动,很快就要被打穿并坍塌。
一旦城墙坍塌,后果可想而知。一百万敌军冲进城来,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抵挡。
连程庸都丧失了信心,他已经尽了全力,似乎兵败城破的命运无法改变。
他叫人去宫里通知龙帝,请龙帝做好逃出皇宫的最坏打算。
龙帝这两天也是魂不守舍,吃不好睡不觉。
他以为他已祭拜过天帝,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然而奇迹迟迟没有来。
当程庸的战报传进皇宫里,龙帝深陷绝望,双手捧住脑袋,不发一言。
良久,他抬头冲身边的太尉发火:“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弄到今天这一步?好好的,干吗要去惹寒促那个疯子?当初为什么不做点什么,阻止两国矛盾的升级?一个个只会在贪污**的事情上花心思、下功夫,没做过一件对朝廷有益的事。”
龙帝发一通牢骚,其实都是把自己犯的错,推到别人身上去。
太尉严桧唯唯诺诺,也不敢反驳,只是不停的安慰:“陛下,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有用,先逃出宫再说吧。”
“唉,天帝也不开眼,眼见万千生灵涂炭,竟是无动于衷。天帝若是这样,对人间的事不闻不问,祭拜供奉他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不能怪天帝,天帝的用意,我们凡人难以揣测啊。”
“贺广那边呢?贺广有消息了吗?他还要几天才能赶到?”
“陛下,臣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贺广等不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贺广战死了吗?”
“不是战死,据报,他根本没有回援京城,而是率军攻打陆国去了。”
“什么?他没有接到朕的圣旨吗?你们把圣旨送哪里去了?”
“陛下,圣旨及时送达的。传令兵说,贺广这么做是故意为之,明知陛下有难,就是不肯回来,执意去攻打陆国。”
“好个贺广,他竟敢抗旨不遵,置国家危难于不顾,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贺广拥兵自重、居功自傲,我早知此人不可靠,他连陛下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大胆贺广,真是反了。等他回来,朕决不轻饶。”龙帝拍案大吼。
“危难时刻,方知忠奸啊。贺广平时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实则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朕是多么器重、信任他啊。”
“陛下。臣认为,贺广故意见死不救,已有谋反之嫌,实在是死有余辜。”
“该死的贺广,该死的贺广。派人看好他的家人,朕若有不测,拿他的家人陪葬。”龙帝暴跳如雷。
看到龙帝对贺广有了不满,严桧心里暗自得意。贺广啊贺广,这就是你不与我合伙贪污军饷的后果。
此时,又有一名士兵来报:“禀报陛下,程相国阵亡,为国捐躯了。”
“什么?他怎么死的?”龙帝脱口问。
“相国太过勇敢,身先士卒,冲在阵地最前沿,不幸被流箭射中,不治身亡。”
“完了,一切全完了。”龙帝颓然瘫倒在椅子上。
“相国阵亡,现在是谁在指挥守城?”太尉问。
“报告太尉大人,是征西将军贺义正。相国临死前把指挥虎符交给了贺将军。”
“现在情形如何,大概还能守多久?”
“城墙已破一角,情势十分不妙,恐怕很难撑到明日天亮。”
“回去转告征西将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务必坚守,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太尉下令。
“是。”
“去吧。”
传令兵走了。太尉对龙帝说:“陛下,看样子城是守不住了。请让臣护送陛下,即刻逃离皇宫吧。”
龙帝没有说话,他实在不想离开皇宫,举棋不定。
“陛下,不能迟疑了。敌军一旦破城打进来,就逃不出去了。”
龙帝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心乱如麻。
“陛下,不要对贺义正抱有幻想,相国都战死了,他年纪轻轻,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