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天昊一共有三百多名嫔妃,可他年老体衰,哪有多少精力应付女人?
他经常接触的顶多二三十个人。其他的,几乎从未见过面,只是养在宫中根本不认识。
这些被皇帝忽视的可怜女人,从进宫当上皇帝嫔妃第一天起,就宣告成了事实上的“寡妇”,只能夜夜独守空房。
她们的人生结局也是基本可预测的,要么给皇帝去陪葬,要么无儿无女,孤独到终老。
香妃容德就是其中一位。
想着自己可怜的命运,香妃每天夜晚只是寂寞的倚靠窗前,对着天空的冷月,黯然神伤。
她每天大部分时间,也是坐在天帝塑像前,默声祈求。求告天帝赐她好运,要么被皇帝召见,受皇帝宠爱;要么离开深宫,嫁一个如意郎君。
总之,她渴望着生儿育女,病时有儿女榻前侍候,死时有儿女戴孝扶灵。
她的求告仿佛受到了天帝的回应,这天夜里,有人突然敲响了她一向冷清的闺房小门。
她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探起身子询问外边:“谁啊!”
“开门,寒公公来看你了。”回话的,是经常侍候她的小太监。
名义上,香妃是主子,寒促是奴才。但如今情势不一样,寒促可是权势滔天的“代理皇帝”,奴才早已经凌驾主子之上。
在寒促那里,香妃卑微到还不如那头拉磨的驴。
香妃不敢怠慢,赶紧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匆忙施礼:“寒公公,妾身失礼。”
寒促大步走进房间,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香妃心中暗喜,心想是不是皇帝点名要她侍寝了。
因为寒促就是负责这项工作的,每次皇帝要跟某个嫔妃同床共枕,都是由寒促亲自用被子把人一丝不挂的抬到皇帝床上。
她高兴得就准备脱掉自己的衣服,赶紧去洗浴一下。
不料寒促抬手制止她说:“我来不是这件事,而是另有更重要的事情。”
“哦,有什么事,寒公公请吩咐。”香妃匆忙把解下的衣带重新系回去。
这时,一名小太监从身后牵出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只有两三岁样子,瞪着懵懂的眼睛,畏惧又不安。
寒促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脚前,对香妃说:“从今天起,这个男孩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是陛下的第二个皇子。”
“啊?他?他已经这么大了,我都没见过陛下的面,从未怀过孕啊。”凭空掉下一个儿子来,香妃的脑子完全没有转过弯。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他是皇子,依照陆国律法,他将来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力。到那时,你就是傲视后宫的皇太后,你懂我的意思吗?”寒促把男孩往香妃面前推。
“哦。”香妃渐渐听出些味道了,同时也感觉到,出人头地的机会正在迎面而来,她赶紧把男孩接过去,抱在怀里。“他叫什么名字?”
“随便给他起个名,就叫陆陆吧。”寒促说:“以后,你要一直把他带在身边,逢人就说,这是三年前你侍寝陛下,过后生下的儿子,一直放在奶妈家抚养,没有公布,刚刚接回宫来。”
香妃知道这是一个弥天大谎,可能涉嫌欺君之罪。但她也深知寒促一手遮天,整个陆国都是他说了算。她根本无力跟寒促作对。
跟寒促作对,就是嫌命太长。
她只有一种选择,绝对服从。
因此她回答:“知道了,寒公公。”
“照我的话做,亏待不了你。时候一到,你就安心当你的皇太后。”寒促说。
“妾身心里有数了。”香妃表示她懂了。
傻子都看出来了,这是寒促在做一个大局,准备好老皇帝驾崩后,立一个傀儡小皇帝,然后自己继续掌控陆国大权。
毕竟老皇帝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当然他也想过,老皇帝死后,他直接夺权篡位,穿皇袍改国号,建立寒促新朝。以他现在的权势,没有力量跟他抗衡,他有十足的把握政变成功。
但他毕竟是一个太监,性别都不清不楚,就算他坐在皇位上,谁又信服他呢?连他的亲信都不赞成他直接当皇帝。
因此,延续他权力的唯一办法,就是立一个由自己掌控的新皇帝。整个国家还是由他说了算。
不过老皇帝一直只有皋滔一个儿子,皋滔已经成年,根本不可能受寒促控制。
寒促必须给老皇帝新添加一个儿子,是否老皇帝亲生不重要。亲生不亲生,这种事全由寒促说了算。
在这个谎言猖厥、指鹿为马的世上,只要有权力,放个臭屁也大有人抢着闻。他就是硬说一只小狗是皇帝亲生,别人不信也得信。
毕竟权力就是世上最神奇的“魔法”,想变什么有什么。
一旦老皇帝有了第二个儿子,寒促就可以废掉太子皋滔,扶持新皇子上位。
这个计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