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璟将信将疑尝了一口,双眼顿时亮起。
之后两人在未开口,一心猛炫。
吃饱后,江闻璟把剩下的小鱼烤熟,给了尔朱化及和图朵拉。
当然,是没有调料的那种。
两人靠在树上小憩,距离南蛊越近,天气闷热的同时,也带了些微潮湿。
在盛京中绝对不会看见的那些蛇虫鼠蚁,现在也是随处可见。
就比如现在他们背靠着的这颗大树上,就盘踞着几条黑蛇。
不过两人都没动手驱赶,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
方才给尔朱化及送鱼后,江闻璟并未关上门,所以尔朱化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树上下来起码四条黑蛇,朝着他们爬了过去。
要是能毒死他们就好了。
虽然心中对这种可能性不报希望,但尔朱化及还是眼神一顿,屏住了呼吸。
黑蛇一路爬到他们身上,竖起了身子。
自小就与蛇打交道的尔朱化及清楚这是蛇攻击前的预兆,他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蛇已经张大了嘴,毒牙仿佛泛着光,眼看就要咬上去的时候,江闻璟和江稚鱼同时出手,各掐两条。
尔朱化及失望地收回视线。
废物。
江闻璟随手将两条蛇丢远,转头就看见江稚鱼非但没扔,还把它们盘在了身上。
江闻璟:“???”
江稚鱼舒服地眯起眼:“二哥你怎么扔了呀,它们现在还滑滑的冰冰的,正好降温,先凉一会再扔也不迟呀。”
拿蛇当冰块,不愧是你!
江闻璟轻笑了一声:“你放心睡吧,我替你看着。”
江稚鱼再次合眼。
……
六皇子府,宋时微刚睁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萧晏礼。
萧晏礼目光温柔,见她醒来,半扶起她,端起手中的茶杯凑在她嘴边喂了几口:“今日的药上过了吗?”
宋时微受宠若惊地看着他,脸上泛着红晕:“还未上呢。”
萧晏礼又从侍女手上接过药,轻手轻脚地给她涂抹上去。
宋时微抿着唇。
“江昭容去了锦州,这么长时间,想必已是在返回的路上了。”
宋时微的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
她看着还在细心给她涂抹着药的萧晏礼,心中遍体生寒。
“殿下是想让我继续回去?”
萧晏礼一顿:“怎会这么想?我既然已救你出来,怎会再亲手将你推回去呢?”
宋时微这才心头一松,委屈地看着他。
萧晏礼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突然道:“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本来以为是脸,但宋时微除了那次铜镜发了次脾气外,之后在未表现出什么,就连府医那边,她都从未亲自或者派人询问过,显然脸上的疤痕对她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宋时微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但心里的那个答案显然不能跟萧晏礼说,她轻咳了一声,娇羞道:“自然是殿下。”
萧晏礼:“……”
他眼神上下打量着宋时微,一时分不清她说得是真是假。
正想着怎么回话,门外进来一个小厮,跪下禀报道:“殿下,太后崩了。”
……
太后驾崩,本应召群臣入宫宣读遗诏,但大臣们在家中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宣。
萧晏礼在书房中沉默良久,才道:“请礼部尚书他们过来。”
不多时,几个大臣们便率先进了宫,听完他们的话,皇帝的表情看着比他们还茫然。
“遗诏啊,没有遗诏,不必宣了。”
皇帝漫不经心道:“谥号也不必想了,不入皇陵,一切事宜也都免了吧。”
大臣们皆瞪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好半晌,礼部尚书才迟疑道:“圣上,这、这于理不合呀!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指责圣上不孝……”
后面两个字,他声音放小了些。
“不止是他们,你们也在心里偷偷指责朕吧,”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随后才轻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朕也不瞒你们了。”
“随朕来。”
几个大臣一头雾水地跟着皇帝到了慈宁宫,一踏进宫殿,就有人忍不住失声叫了一声。
太后被吊着的尸身双目圆睁,脸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甚至隐约还能看到深处的白骨!
她的身形已是十分瘦削,手上也似是没了肉,只有一层皮薄薄地搭在骨架上!
其他人纷纷举袖遮眼,不敢再看。
皇帝却似没看见一般,从她面前经过,径直走到床榻边。
他掀开床板,里面的东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