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此刻都有异能在身,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挡毒雾的,他们拔腿狂奔的同时,也不断观察着毒雾究竟是从哪里喷发来的。
毒雾的速度毕竟比人快,没等他们瞧见,整个楼层便已经被毒雾充斥。
但好在,暂时还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他们往楼上狂奔。
见状,江稚鱼也在周围搜寻着。
“不必找了,这雾气不会危及人的生命,顶多是让人浑身乏力,头晕目眩罢了。”
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眼中却不见半分笑意。
“能找到这里,你们确实有点本事,但也仅限于此了,”先生感慨道:“看看下面这群人,他们是真心来帮你们的吗?你们信任他们,他们会回报给你们,相同的信任吗?”
他似在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萧明烨睡在外侧,早早便起了,检查过都嗔的伤势,小心地没吵醒他,算准时间,去了御书房。
潮海生也在此。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脸色都不好看,萧明烨上前将昨日诏狱之事告知,听到那药的功效后,皇帝微沉着脸,没有做声。
见状,潮海生嗤笑一声:“怎么,心动了?要不然把那丫头放出来,让她可以做上个几十箱,运到前线去,一统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皇帝本还没压下的火气又蹭蹭地冒了上来:“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当日是你的人动的手,你直到今日才知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多疑不是帝王的通病吗?”潮海生脸红脖子粗:“至少我从来没动过那种心思,你呢,你敢说你没动过吗?”
“朕当然敢!”
皇帝许久不曾气成这幅样子,手在桌上拍得啪啪作响,潮海生冷嗤一声:“是吗?不信。”
萧明烨:“……”
基础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是有的,皇帝气成这样,他当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下提幽州之事,不过他也不想走。
他们两人说的话虽然萧明烨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难得皇帝气成这样,他当然要看个够本。
等回去还能和都嗔说说,解解他的闷。
这么想着,萧明烨无视福平使眼色的动作,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脸呼吸都尽量放轻,就怕他们两人突然注意到他。
皇帝被潮海生气得干瞪眼。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从未想过要对贺言庭如何,毕竟贺言庭是他选定的太子,也是他最费心力去教导的孩子。
天启日后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至于其他的人,他承认很多时候是他的多疑占了上风,但他也没办法。
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稚鱼一样,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知道她虽是对自己不是太过忠心,但到底也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
手握重权之人,只能掌握在皇家手中,有些人既不肯攀附皇家,又不肯交权或分权,一旦起了反心,后果不堪设想。
他自然要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皇帝目光冷凝,看了看潮海生,余光又瞥见站在一旁,眼中明晃晃写着看戏两个大字的萧明烨,只觉心口一堵:“都给朕滚出去!”
走出御书房,潮海生又是冷嗤一声,撞了撞萧明烨的胳膊:“看到没有,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说不过人就把人赶出去。”
“仗着他是皇帝,就能为所欲为啊?”
他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周围的内侍和侍卫恨不得把头垂到地底去。
萧明烨附和地点了点头:“不过皇帝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若是当皇帝还要看人脸色,那还谈什么万人之上、九五之尊呢?”
“呦呵,”潮海生转过头,好似第一次看见他一般,新奇地打量着:“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有当暴君的潜能啊,来,跟我说说,你要是当了皇帝,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萧明烨:“……”
他面无表情扒拉下潮海生的手:“想我死就直说。”
在皇帝门口说要是他当了皇帝,这分明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呀。
“这有什么,想想罢了,他又不会介意,”潮海生笑道:“话说回来,之前救得就是你那小伴读?细皮嫩肉的,在哪养伤呢?”
萧明烨最佳微微抽搐。
细皮嫩肉?这形容词听着有些许怪异。
不过当日也幸好是潮海生提及让他一起去,他才赶得上,思及此,萧明烨乖巧答道:“在太医院里。”
潮海生正要开口,御书房的门被突然拉开,福平为难地看着他们,压低声音:“两位祖宗哎,你们要说话,便走远了去说呗。”
这是委婉的说法了,想到皇帝怒吼出来的:“让他们滚远点”这几个字,福平忍不住哆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