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萦绕在殿内,太后的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两个满脸血污的人,双目空洞,阴恻恻地盯着她。
那是……
“芸儿、芸儿!”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耳边,太后猛地睁开眼,她额间俱是冷汗,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秋忆听到她的动静,吓了一跳,讷讷道:“太后?”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后蹙着眉,环绕殿内四周,见并无异常,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无碍,想必是做梦罢了。”
秋忆:“……”
自她点上香不过才堪堪一盏茶时间,这香见效这么快的吗?
“那,”秋忆试探道:“太后可还要宋小姐继续制香?”
太后让身后之人给她揉着眉心:“今夜便不必了,这香我看不错,给她安排个住处,顺便再让她制些别的,什么时候哀家闻她这香能安然入睡不做噩梦了,再让她回去。”
秋忆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宋时微正在殿外忧心忡忡等着结果,见秋忆出来,赶紧迎上前:“秋忆姑姑,这次……”
没等她说完,秋忆便打断了她:“宋小姐,太后娘娘很满意这次的香,她老人家特意让宋小姐在宫中多待一段时日呢!”
宋时微双眸一亮,眼中的欣喜顿时掩盖不住:“那便劳烦秋忆姑姑了!”
秋忆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嘲讽,转瞬便消失不见:“不必如此客气,宋小姐,同我来吧。”
……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江康安正在床上躺着,便听窗边传来了几声“砰、砰”声。
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康安掀开床帐,便看到窗户
江康安:“???”
窗户外还有人在往里面扔,心里有一个隐隐的猜想,江康安并未出声。
又五、六声过后,江康安沉默地看着江稚鱼从窗边翻进来。
“大哥你醒着啊,”江稚鱼招了招手同他打招呼:“你早说嘛,我还怕吵醒你,没敢从门口进呢。”
江康安:“……”
他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笑得一脸灿烂的江稚鱼,转身,躺回床上,闭上了眼。
起猛了,看到妹妹往他房间投尸了。
“大哥?”江稚鱼纳闷地看着他:“你还想睡个回笼觉吗?”
【怪了,大哥从前不是一早便起来练剑的吗?】
【也被床绑架啦?】
江康安:“……”
他轻叹一口气,起身走到桌前,隔夜的茶水很凉,但非常有效。
被冷得一激灵的江康安瞬间清醒,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他们是谁?”
“萧晏礼派去刺杀萧翎羽的刺客,”江稚鱼在江康安面前一直十分坦诚:“大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好去告诉太子殿下。”
【大哥先前查过醉月笼那个刺客,肯定能瞬间发现他们身上的线索。】
【昨天护送萧翎羽,再加上一会告诉他刺客的线索,也算是抵了他之前向皇帝给祖父求情的恩了。】
江康安一怔。
难怪昨晚回府时,她说自己还有些事,匆忙走了,竟是去护送太子了?
江康安紧锁着眉心,没去查看那些刺客,反而目光严肃地看着江稚鱼。
江稚鱼:“???”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你可知是什么道理?”
江稚鱼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你就不应该让自己身陷险境,两位皇子相争,有多远便要躲多远,万不可凑上去。”
江康安摸着她的脑袋:“大哥知你武艺高强,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大哥,只怕那个万一。”
江康安的话宛如一枚石子,在江稚鱼的心湖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江稚鱼小小声道:“好,我日后若是再做什么,一定会告诉大哥的。”
江康安欣慰地看着她。
江康安的院子同先前在相府中一样,只有阿福一人伺候,听到屋中呼唤的声音,阿福迈步进了屋内。
热水已经烧好,江康安解开其中一人的衣裳,将水泼了上去,果见其腰间展露出了一片火纹。
江康安拿着纸笔,照着纹饰对应着细节一一画下,又写了几个字后,吩咐着阿福:“将这个与这具尸体送去东宫,其余尸体便纵火烧了吧。”
……
东宫内,萧翎羽正看着蓝烟的证词,一侍从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太、太子殿下不好了!有那狂妄之徒拉着一具尸体,自称是送给您的还礼,现在正在院里呢!”
萧翎羽一愣,快步走了出去。
东宫院内,侍卫们手持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