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她的眼神又落在跪在那的两个属下身上。
她俯身在萧晏礼耳边说了什么,萧晏礼眼眸沉思,眼神也落在了那两个属下身上。
紧接着,他挥了挥手:“念在你们跟我多年的份上,便留一具全尸吧。”
言罢,他抱起宋时微便走,只余下身后人声嘶力竭的求饶声。
……
翌日,萧翎羽带着诉纸,领着萧初霁和萧晏礼面见皇帝时,江稚鱼和贺言庭也在。
皇帝还是躺在床上,伴随着轻咳声,让福平将诉纸拿了过去。
他还没先看,便先骂了句:“不孝子!朕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让朕为你们操心!”
不孝二字,若以罪行来论,称得上是重罪了,三人连忙跪了下来,一迭声喊着父皇息怒。
“息怒息怒,除了会喊这些,你们还能干什么!”
皇帝的怒气丝毫没有减缓,反而更加来气了:“天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找事,正事是一点不干!你们看看稚鱼和言庭,还知道陪我解闷,再看看你们,除了有事,都不敢踏进我的寝宫半步!”
“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
皇帝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三人跪在地上身体僵硬,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
【啧啧啧,输麻了正好找个借口发火。】
【骂人也改变不了你待会还要被贴纸条子的下场!】
皇帝:“……”
贺言庭:“……”
萧翎羽:“……”
皇帝翻阅的手一顿,随即以拳抵唇,干咳了两声。
“说说吧,为何要换人?”
这句话的语气比之前要缓和不少。
萧晏礼舔舔唇畔,眼神闪烁着说着昨天想好的借口:“父皇有所不知,成婚前一晚,儿臣在府上时,便受到了两场刺杀,刺客尸体均在府上,父皇随时可派人查验。”
“儿臣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又想起儿臣娶妻是借冲喜为名,心中便生出了一个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不想让冲喜的婚事顺利进行,不想让父皇痊愈,这才策划了刺杀。”
“只是他们想刺杀的是时微,但因着找不到路,这才被儿臣撞上了。”
萧翎羽说话的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庆幸。
“两起刺杀?”萧初霁重复道:“昨日我们在时,六弟对此事可是只字未提。”
萧晏礼并不理会萧初霁,继续道:“因着这两件事对儿臣的警醒,儿臣担心侧妃礼并不能顺利进行,便让一侍女假扮时微,上了喜轿。”
“果不其然,光天化日长街之上,那刺客便动了手,杀了人后扬长而去。”
萧初霁嗤笑声不停:“六弟可真是编故事的一把好手,昨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萧晏礼依旧充耳不闻:“父皇,儿臣绝没有其他的心思,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下时微的命,来为父皇冲喜啊!”
江稚鱼:“……”
【这故事我只能给八点五分,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有一点五语。】
【不是,乍一听没啥问题,但细想一下全是问题啊。】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会相信冲喜完,皇帝就能痊愈了啊,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宋时微的命和皇帝的命绑定了一样。】
【照这个逻辑来说,她没了,还找不出第二个冲喜的人了?】
【谁信谁傻子。】
皇帝:“……”
贺言庭:“……”
萧翎羽:“……”
知道萧晏礼的秉性,他们都没相信他的说辞。
但就这么被江稚鱼直白地点了出来后,三人心中都不免生出了几分庆幸。
还好没信,不然就要被当傻子了。
皇帝微蹙着眉:“还有呢,朕看这诉纸上言,最初发现尸体时,你可是一口一个时微,痛哭流涕,宛若失去挚爱,明明是你一手策划的,为何还要做一场这样的戏?”
萧初霁好整以暇地看着萧晏礼。
萧晏礼并不慌乱:“回父皇,儿臣此举,是为蒙蔽刺客,让他们以为得手,以免起疑心再来一次。”
“满嘴胡话!”萧初霁忍不住反驳:“那你多次阻止验尸又有何说法?”
“我并未阻止,我只是不愿大庭广众下验尸罢了,一旦验尸,人皮面具必然藏不住,那我又该如何去蒙蔽刺客呢?”
萧初霁一噎。
“话又说回来,”萧晏礼冷静地看着他,眼眸微沉:“二哥这般咄咄逼人,晏礼却要问,那侍女胸口上致死的飞刀,分明是二哥手下的人用的武器,二哥又作何解释?”
萧初霁紧咬着牙:“以飞刀为武器之人多的是,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解释?”
“是,确实多的是,可这制作飞刀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