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登基十五载,蜀平王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蜀地,正当皇帝对他放下了十几年的防备,觉得他不会再对自己产生威胁的时候,这封密函就这样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书案上,告诉皇帝这些年蜀平王一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在皇帝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年前就与蜀地以南的百越人达成合作,私铸兵器,私贩盐铁……
皇帝怎能不生气!
周瑾川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密函,抬眼看向皇帝:
“私铸兵器,私贩盐铁……桩桩件件都是砍头大罪,不知皇兄想臣弟如何?”
皇帝眸色沉沉:“朕要你找出他勾结百越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之日,便是他周意人头落地之时!”
自古皇室子弟通敌叛国是大忌,若是被发现了那便是要贬为庶人族谱除名人头落地的。
周瑾川拿着密函的手微不可闻地蜷了起来,他垂着眼,应了下来:“臣弟领旨。”
吩咐完了这件事,皇帝又与他商议了几件大事,两人在御书房中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皇上,贵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张公公的声音在御书房外传了进来。
“让她进来吧。”
皇帝放下朱笔,伸手按了按眉头。
周瑾川见状,不由想起江幼宜的话,他皱了皱眉:“皇兄最近的头疾可还再犯?”
皇帝摆摆手:“时好时坏,都是旧疾了,不碍事。”
“陛下。”
白绛璃扶着肚子入了御书房,她身后的宫女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
“你身子还没好全,怎的到处乱跑?”
皇帝见着她进来,微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嗔怪道。
白绛璃浅笑着来到他身边:“臣妾身子早就好全了,是陛下太紧张了您瞧,臣妾这些日子都被您养胖了!”
她在皇帝面前转了两圈。
“璃儿怎么样都好看。”
皇帝摸了摸她的手,笑道。
“陛下,这汤药臣妾命人热了一下,喝着就不会那么苦了,这是母后命太医院的太医为您特别开的,治头疾的方子,您可别浪费了母后的一番心意呀!”
白绛璃红着脸应下了皇帝这一声夸赞,她没忘自己过来的目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周瑾川,她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的汤药递到皇帝面前,温声说道。
皇帝皱着眉看向那黑乎乎的汤药,有些抗拒。
太阳穴还在一抽一抽的疼,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捏眉心,白绛璃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他身后伸手替他揉上了。
“这药朕已经喝了十几年了,若是有用早就该不疼了,母后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交给太医处理就好了,哪里还需要她特别吩咐下来!”
皇帝到底还是没舍得拒绝白绛璃,把汤药接过来一饮而尽。
喝完了又想起周瑾川:“阿曜,你跟母后闹脾气这么久了,该去看看她了,朕这几日去请安日日都能听见母后念叨你,你也别再生她的气了,她这也是为了你好,你都二十三了,别的兄弟在你这个年纪都有好几个孩子了,你倒好,府上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你让母后怎么不忧心”
这下轮到周瑾川脑壳疼了,他拱手:
“皇兄说的是,臣弟现在就去看母后!”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御书房。
从御书房离开,周瑾川背着手在皇宫里慢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他与太后冷战已经月余,燕国公主一直这样住在他的曜王府也不是个办法,但若是想让她搬离王府,只能从太后身上下手,让她断了把燕商懿指给自己做王妃的打算。
周瑾川一想到又要去见太后就觉得心累。
只是这么想,脚上还是转身往太成宫的方向而去。
太成宫。
周瑾川刚一踏入宫门,便听见正殿传出阵阵笑声。
“不知承侄儿在说什么,竟能引得母后笑的如此开怀,不如教教本王?”
周瑾川背着手老神自在地踏入殿中,太后正捂着嘴笑得欢快,承王坐在下首,见着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侄儿问皇叔安。”
周瑾川看了谦恭有礼的承王一眼,噙着笑向上首的太后行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起来吧,阿俞,赐座。”
俞嬷嬷低着身子给周瑾川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承王对面。
“承儿有心,还知道日日过来给哀家请安,那玉颜膏哀家用了,觉着脸上确实紧致了不少,某人倒好,一个月都来不了一回,不说给哀家带什么东西也就算了,还要与哀家置气!”
周瑾川听着太后明里暗里的责怪,从怀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雕像,状似烦恼道:“母后要是这样说,儿臣这琉璃雕是送还是不送好呢?”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如意。
太后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