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
梁玉儿眼中神色复杂,她拉了拉邢氏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
邢氏被周瑾川恐吓了一番,也是不敢再作妖了,她扯了扯嘴角:“王爷慢走”
周瑾川没再搭理她,拉着马儿又走了两里,拐了个弯离开了朱雀大街。
顾氏和江沨对视了一眼,也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江夫人,今日怎的不见江三姑娘?我听说她今日去参加了公孙公子举办的诗会,这都近申时了,她不会还没回来吧?哦对,今日曜王爷也到场了来着,呀!怕不是王爷怀里的女人就是你家三姑娘吧?”
邢氏的声音并没有压低,甚至是大声喊出来的,街上多是显贵,听着邢氏这话看向顾氏的神色都变得隐晦了许多。
几位皇子已经隐隐开始显露出几分拉帮结派的形势了,朝堂上以文首辅为首的文氏一支近些日子有向曜王靠拢的迹象,这下就连无心朝堂的曜王也被传出意欲争当皇太弟的流言,江氏自诩和镇南公一样只忠于皇帝,此前还对承襄两位王爷的示好半分没有表示,现如今却频频与曜王爷接触,莫不是真如流言那般,曜王真的意欲争储?
顾氏神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心中担忧江幼宜,不想再在这里跟邢氏扯皮,深吸了口气,眼神中难得带上了几分冷意:
“梁夫人可莫要胡诌,女子家的清白最是重要,我家姝儿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回到家中了,此刻正与她的两位姐姐一同陪着老夫人赏月呢,若是梁夫人不信,不如跟我们到府上做客,顺便瞧瞧?”
邢氏看了一眼她身旁持着长枪黑着脸的江沨一眼,哪敢真的跟上去,她干笑了两声:“这就不必了,我还要逛花街呢,就不去你家了。”
顾氏冷哼了一声,骑着马转身就走,不再跟她浪费半分口舌。
待顾氏两人走远,邢氏这才吐了口气,梁玉儿上前一步,:“阿母,女儿敢肯定,曜王怀中的女子定是那江幼宜,女儿今日出门时就碰到了她,她今日穿的那双鞋子正是之前女儿一直想要的那双,女儿不会认错的!”
邢氏嗤笑了一声:“管她是不是,就算不是,我也能把她说成是,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他们江家的好戏吧!”
一阵狂风再次卷了过来,将花街上的灯笼吹得四下摇曳,阒黑的夜空中高高悬着圆月,四下的厚云悄无声地笼罩在京都上空的苍穹,只需要再来一阵风,它们就能完全遮掩住那轮洁白的圆月。
这厢,周瑾川寻了个人少且光线没那么足的巷子,将昏迷的江幼宜交还给跟上来的顾氏和江沨,道:“听你们家的车夫说她身上还中了一掌,怕是会成内伤。”
说完便准备上马离开,江沨喊住他,朝他郑重地行了个礼:“多谢王爷。”
他这声谢不止是谢周瑾川今日救了江幼宜一事,还有他在朝堂上帮了江沨的那一次。
周瑾川听懂了他这声谢的含义,意味不明地看了顾氏怀中的江幼宜一眼:“不必,江三姑娘才智兼具,帮了本王不少,本王就当是还江三姑娘一个人情了。”
说罢便翻身上马,绕着另外一条路离开了这里。
江沨和顾氏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问。
只是这时他们几人都不知道,今日之后江幼宜与周瑾川同骑一马从城外归来,后游朱雀街的流言,就悄然在权贵夫人的圈子中扩散开来了,与此同时,还有江幼宜白日在京郊别苑与卫巍还有夏侯琦俪发生冲突的事情也被当日在场的好事者说了出去,一时间京中有关江幼宜的风言风语又多了不少,好几位言官弹劾江沨教女不严,江幼宜品德有损之类的折子也被送到了皇帝的书案上。
中秋夜一过,一场来势汹汹的秋雨就在深夜时分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雨珠敲打着皇城中的一砖一瓦,听得人心生烦躁。
次日,周瑾川的曜王府迎来了一位客人。
卫紫箐站在王府正厅,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里的布局。
她的身后带着几个婢女,婢女们的手上还抱着几个包袱。
周瑾川一进门便看见卫紫箐东看看西瞧瞧,还兀自坐到了主位上,那眼中就像是在打量自己领地的眼神,看得他心中不爽得很,他身后的随风和随心自然也瞧见了,脸上皆是一副“这人怎么又来了”的表情。
周瑾川敛了敛脸上的神色,冷着脸走进正厅,卫紫箐见着他进来,连忙从主位上站了起来,颇为拘谨地站在原地。
“曜、曜皇舅万安……”
她小声的唤了一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周瑾川行了个不大标准的万福礼。
周瑾川径直坐在一旁的主位,看着她冷淡道:“本王这里没有嬷嬷可以教你礼仪,你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卫紫箐见着他先开口说话,对他的冷淡瞬间视若无睹,兴奋道:
“曜皇舅,我可以到您的王府上住几日吗?我听母亲说您的剑耍的很厉害,我可以跟您学吗?我会武功,在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