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正欲起身,却听有太监的唱喏声传来:
“太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太后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皇帝连忙起身迎接:
“母后您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身子不适要在帐中歇息吗?”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纷纷请安。
太后噙着笑让众人平身:
“哀家是在帐中歇着,可是听着你们在外面如此欢乐,哀家躺着也心痒痒的,这不,听着宫人来禀,说皇帝你将那神臂弓拿出来当彩头了,想来今日这比试定然很有趣,便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就过来瞧瞧了。”
“皇祖母您来正巧呢,我们才说服曜皇叔与我们一同比试呢!”
九皇子兴奋地道。
“是么?不过骑射上得了几分追捧,曜儿可莫要自得,你侄儿们的马上功夫也不差,若是输给你侄儿们了,那丢的可是哀家的脸面。”
太后有些不满周瑾川这般经不起挑衅,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看向他道。
虽然早就听惯了太后这般习惯性打压的话语,但如今在众人面前被落了面子,周瑾川原本噙着笑的嘴角还是没忍住僵了僵,他脸色不变,大氅下的手却握成了拳。
“皇祖母,皇叔的实力我们兄弟三人自是清楚的,父皇总让我们多跟皇叔学学呢!”
五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补了一句。
“皇叔,倒也不必为了面子上场与我们这些侄儿比,毕竟我们的骑射都没有您这么厉害,若是您真的上场了,那这彩头落入谁手中,可就没什么悬念了!”
襄王自然看出了周瑾川此刻的心情不怎么好,笑着说道。
承王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母后多虑了,都是一家人,就是输了赢了又干丢脸何事,长江后浪推前浪,若儿臣真是输给了侄儿们,那也说明尚书房的太傅们教导有方,对咱们梁川而言更是一件大好事。”
周瑾川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反驳道。
他这番话听得在场的大臣们很是舒心,原本觉得周瑾川过于独断的大臣们都不由对他改观了几分。
太后被驳了话,脸上明显不大高兴了。
只是太后没明白周瑾川话中的深意,站在太后旁边的俞嬷嬷却是反应过来了,脸上神色剧变,扶着太后的手不由紧了紧。
她并没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什么不对,也没看见在她说出那些话之后场上承王和襄王一派的大臣们脸色明显变得不对,就连看向周瑾川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忌惮。
在太后膝下与周瑾川一同长大的皇帝自然是知道太后对周瑾川的教导有多严格,听见太后这般不给周瑾川留面子,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脸色不大好看的周瑾川,连忙将太后往座位上引,打圆场道:
“母后,阿瑾的骑射在朕的这几个兄弟当中可是最出众不过的了,您可莫要给这几个兔崽子涨信心了,今日这么开心,让这群兔崽子跟阿曜玩玩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您且坐着看就好。”
随后又与周瑾川说道:“阿曜你先去换身衣服罢,张正德,下去让围场的管事备好马。”
“喏。”
场上气焰嚣张,张正德哪敢多说话,领了命就抱着拂尘匆匆退下吩咐人去了。
围场的管事接了吩咐很快就将周瑾川的马牵了过来,周瑾川更衣的动作也很快,几乎是马刚牵过来他也就出来了。
也几乎是他一出来,场上的姑娘们就抑制不住地发出了惊艳的尖叫。
原本男人穿着一身金丝暗纹祥云绣的玄色大氅,现如今也只不过是脱掉了大氅,露出了里面的绛紫色劲装。
男人的墨色长发被紫玉冠束了起来,那张宛若天神一般完美的脸放在一众的皇子中,显得突兀又惹眼。
周瑾川的脸在京中是公认的好看,在他之前,京中第一美男的称号一直都是属于卫国公家二公子卫巍的,只是随着周瑾川在众人面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尚在闺阁的姑娘们对他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只是比起前些年卫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名声,周瑾川流传在坊间的名声就没那么好了,特别是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和生人勿进的气场,在坊间更是被百姓冠以“煞神”名号,专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如今的形势。
加上他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手段,在某种程度上得罪的大臣还是挺多的,只是碍于他深得皇帝的信任,众臣们也只能默默忍受。
只是前些日子卫巍与江家幼宜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京中上下不管是宗室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对此议论纷纷,即使卫夫人多次在众夫人面前说江家和江幼宜的不是,那些夫人们暗地里还是对卫巍以及卫国公府指指点点。
卫国公府的名声在前朝起就算不上好听,也就这些年德馨公主嫁给了卫国公,后又有卫巍稍争气了些,在朝堂上干到了正四品的工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