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幼宜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期间夹杂着好几道交谈的声音,随后她便看见一群人骑着马出现在了树林的拐角处。
在看清马背上的人的样貌时,江幼宜的脸色沉了下来。
而那群人这时也看见了她,最前方的几人都愣了愣,随即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最中间的那人。
江幼宜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晦气,也不知道今天走了什么霉运,围场那么大竟然也能遇上卫巍这个小人。
卫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江幼宜,还看见她这一副落魄的模样。
他愣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清冷公子的模样,坐在马上也不急着开口,他只当江幼宜弄成这副模样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既如此他又何必上赶着与她说话,失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边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揶揄地开口:
“哟,这不是江家的三姑娘吗?怎的搞成这副模样?”
江幼宜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双手撑在地上站起身,转过身一瘸一拐就往另一个方向离去,没有半分想要与他们说话的**。
这些人都是与卫巍还有卫国公府交好的纨绔公子,上一世她追着卫巍跑的时候可没少听见这些人当着卫巍的面嘲讽她。
可是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想着讨卫巍的欢心,对着这些嘲讽的话语恍若未闻,还想着怎么讨好他身边的这些人,就连他们把自己当作丫鬟使唤她也任劳任怨,现在想来她真想给以前的自己一巴掌,真是太窝囊了!
见着江幼宜没理自己,开口那人面上挂不住了,脸色难看地骑着马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站住,江幼宜你站住,你是没听见本公子说话吗?本公子让你站住!”
“不知梁三公子拦着我有何贵干?”
江幼宜冷眼看向马背上的人,不耐烦地道。
“没听见本公子问你吗?卫兄都还在这里,你竟敢对本公子无礼?”
梁恺怒道,他还把江幼宜当做是卫巍的小舔狗,一时间还想像以前那样对她颐气指使。
虽然卫巍被江幼宜退婚一事几个月前在京中轰轰烈烈地传开过,也让他在京中的权贵圈子里丢过脸,但他有名气啊,谁不知道江家幼宜追在卫巍身后将近十年,就差把她要嫁给卫巍几个字刻在脸上了,更别说他俩的亲事还是江幼宜求来的,就差临门一脚了,谁会相信是江幼宜说的退婚?
再加上卫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不仅不承认卫巍被退婚了,还添油加醋地说是因为卫巍不满意江幼宜,又怕坏了江幼宜的名声,这才说是江幼宜提的退婚。
这个离谱到天际的解释就这样传开了,没人记得白家老夫人的寿宴上江幼宜当着众人的面驳回了卫巍的挽留,所有人觉得女子提退婚是一件荒诞的事,卫夫人这个解释只不过是让他们有了一个合理的发泄口,觉得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江幼宜身上才对。
“梁三公子莫不是脑子不好?我与卫二公子早在五月初就退婚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梁三公子似乎从来没对我以礼待之罢?我现如今又不是卫二公子的谁,为何要对你以礼相待?”
江幼宜这番话倒是把梁恺问住了,他一时间哑口无言,指着她“你……”了半天。
“江姑娘倒是伶牙俐齿,在场谁人不知你江幼宜死皮赖脸追了卫二哥哥十多年,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若非卫二哥哥大度不与你计较,你以为就你这种女子,被退婚了之后名声还能好到哪里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梁玉儿开口嘲讽道,声音中带着明晃晃的不屑和鄙视。
江幼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卫巍,捂着嘴道:
“不是吧不是吧,梁玉儿,你刚刚是说我被退婚吗?哈哈哈哈哈!卫巍,我原想给你留点面子,没把你被我退婚一事宣扬出去,你竟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说是你退的婚?你多大的脸!哦对了,梁玉儿,我还想问问你,捡本姑娘不要的破鞋,穿的可还舒服?”
“你……”
“够了!”
卫巍没想到江幼宜会这般反讽回来,一时间脸色黑如锅底,他打断了梁玉儿的话头,下了马朝着江幼宜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捏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到自己面前,低声怒斥: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不就是定亲那日我没去吗?你至于生气到现在?江幼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还想嫁给我,我劝你还是别闹了,否则你这正妻之位我随时可以给别人!”
江幼宜只觉得搞笑,他不会还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些都是跟他耍小脾气吧?她怎么不知道卫巍还有自我感觉良好的一面呢?真当她江幼宜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她抬眼盯着他看了一瞬,反手挣开他的桎梏,随即伸手拉着他的衣领凑近自己,声音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卫巍,我真为我前九年错付的心意感到难过,不过我也想清楚了,往事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