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拾起奏疏,惶恐道:“奴婢告退,奴婢这就告退。”
然后陈洪恭敬退出奉天殿。
朱元璋渐渐平息下来,闭目深思许久。
“来人。”
他对外吩咐道,“传令召见户部侍郎傅友文。”
朱允炆今日早早来到学堂,前夜回到家中便熬夜起草了一份旨在富国裕民的奏疏,料想今日皇爷爷必定已看过。
学堂之内,黄子澄和齐泰恭谨地向朱允炆行礼:“参见太孙殿下。”
两人此刻的心情亦是格外愉悦。
身为太孙的朱允炆能如此忧国忧民,而作为太孙的老师,他们能参与其中,无疑是莫大的荣耀。
假以时日,当朱允炆登基为帝,这两位帝师的功绩定会在朱允炆心中永载史册,他们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见过两位老师。”
朱允炆拱手弯腰行礼,随后言道:“昨日与两位老师共同商议的奏疏,我已经呈交给了皇爷爷,此举非为争功,实为天下黎民百姓谋福祉!”
听闻此言,黄子澄和齐泰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对朱允炆的赞许与欣慰。
“太孙贤德,实乃百姓之福也!”
朱允炆连忙起身扶起黄子澄和齐泰,“能得到两位贤师辅佐,实乃允炆之幸。”
“能为太孙效力,乃我等之幸。”
二人回应道。
三人交谈之际,刘三吾走了过来。
“参见太孙殿下。”
面对刘三吾,朱允炆同样恭敬行礼,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
相较于黄子澄和齐泰,他对刘三吾的信任程度显然较低,仅以礼节性问候回应,刘三吾也识趣,并未在此逗留。
“该上课了。”
刘三吾提醒了一声,正欲离开。
就在这时,陈洪匆匆赶来。
“太孙殿下。”
朱允炆见状,微笑着问:“陈公公,可是有何事情?”
陈洪面色显得有些扭曲,苦笑答道:“您的奏疏,皇爷派人退回了,并且雷霆震怒,让您专心读书,不得插手国家大事。”
朱允炆那份融入了黄子澄和齐泰心血的奏疏,却未曾想到遭到朱元璋如此贬低,几乎视若敝屣。
朱允炆还未开口,黄子澄和齐泰已然愤慨不已:“太孙为天下百姓、为大明江山殚精竭虑,岂能遭受如此对待?”
听到两位老师如此为自己鸣不平,朱允炆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愈发将他们视为左膀右臂般的忠臣。
朱允炆紧抿嘴唇,看向陈洪问道:“皇爷爷还有说什么吗?”
陈洪摇摇头。
黄子澄与齐泰愤然言道:“国家存亡,人人有责,皇孙深知大明财政窘迫,遂不惜疲倦,连夜为国献策,此举实难谓合乎贤君之德。”
刘三吾脸色凝重,瞪视着黄子澄与齐泰斥责:“休得胡言!尔等岂能如此诽谤圣上?”
黄子澄、齐泰二人全然不顾刘三吾这位名义上司的阻拦,径直拉住朱允炆道:“我等身为太孙之师,此事不可轻易作罢,走,我们去奉天殿向陛下讨个说法!”
陈洪焦急劝阻:“两位先生,皇上正在气头上。”
然而二人并未理会,拽着朱允炆径直奔向奉天殿。
“恩师,我们是否该再斟酌一下,皇爷爷这样说,或许有我们尚未考虑到的原因。”
朱允炆急切道。
黄子澄坚毅回应:“太孙放心,此计乃我和齐学士深思熟虑之作,无懈可击,不必犹豫!”
此刻,在奉天殿中,户部侍郎傅友文已遭到朱元璋的质询。
朱元璋直接切入主题:“国库匮乏,你身为户部支柱,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充实国库?”
傅友文面露迟疑,低头沉默,未发一语。
身为户部侍郎,傅友文心中何尝不知国库空虚,尤其是在当前情势之下,国库资金更是捉襟见肘。
朱元璋沉声道:“朕用你这样的户部侍郎,是要你替朕、替国家解决问题的,你低着头做什么?户部都束手无策,朕还能指望谁?”
傅友文立刻表态:“微臣知错。”
朱元璋勃然大怒:“知错,知错,知道什么错!朕要你来解决难题,不是要你来认错!快给朕想个法子!”
“这……”
傅友文满头冷汗,一时之间难以提出具体方案,面对朱元璋的震怒,他唯有忍耐,承受朱元璋的指责。
朱元璋今日显然更为暴躁,不知是哪位触犯了龙颜。
朱元璋训斥过后,平息了一下情绪,说:“朕告诉你一个法子,你听听能否执行。”
傅友文忙道:“微臣洗耳恭听。”
朱元璋饮了一口茶,目光炯炯地盯着傅友文,字字清晰道:“提高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