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店写作业，她就坐在对面看书。
门边挂着铃铛，卢桥生推门进来的时候铃铛轻轻响起。
程盼抬起头，见他今天手里拿着饭盒，眼睛顿时亮了。
吃了一段时间卢桥生做的饭，程盼觉得他不做个厨师真可惜。
“今天我们吃什么？”
“红烧排骨，还有炒菜，你昨天说想喝汤，我今天做了丸子汤。”
卢桥生来的时候很晚了，窗外的天黑了下来，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你平时工作忙，不用给我送饭的。”
程盼视线一边随着饭盒移动一边说着。
卢桥生见她满眼的馋意，眼底暗藏着满足和暖意。
“没事，我喜欢做饭。”
刚来望浔镇的时候，程盼瘦的就剩一架排骨了，在这里住了两个月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她端起碗，尝了一口摆在桌上的排骨，笑意溢到了眼尾。
“好吃。”
卢桥生从饭盒里陆陆续续拿出另外的菜。
两人端着碗，坐在窗前。
对面的人在吃饭，他时不时地把视线放到她身上，见她欢喜，他被这种满足填满。
吃饱喝足，程盼随意地靠在椅子上。
卢桥生无论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吃饭的时候也保持着这种状态。
程盼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不真实，虽然安静平和但是和从前以为的混吃等死有什么区别。
靠在位置上盯着头顶昏黄的灯光良久，她才出了声。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起她的事，卢桥生手上的动作滞住，安静地听着她要说的话。
“我来这里之前，卖掉了我刚买还没来得及住的房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叹气，像是很难，却又必须说出口的话。
“在北渝打拼了这么多年，从一个小助理做到一个摄影师，买了车，还买了房，我也算事业有成，马上就要奔向人生巅峰的人了吧。”
“我也交过两任男朋友，但是都分手了，后来我就没有这方面想法了。”
“事实证明我一个人也过得不错，可是慢慢地就麻木在钱这个字里了，我在给面前的人拍照的时候想的也是拍完这一单我能有多少钱。”
“直到现在，这个想法还深深刻在我脑子里。”
“然后......然后。”
她没再继续说，书店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卢桥生就坐在那里，望着程盼。
夜晚窗外的风吹得大了些，树上的枯叶落尽，于是勾勒出了风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