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起。
只是,并非如众人预料当中那般,是政渊帝被切了手掌的惨叫,惨叫声出自太子之口!
只见方才还执剑逞凶,叫嚣着要切掉政渊帝手掌的太子,未能切掉政渊帝的手掌,倒是他的手掌,连同长剑一起掉在了地上,此时他正抱着自己的断臂惨叫不已。
但见一男子一袭清蓝色长袍,同色的披风无风自动,犹如神兵天降一般,身形挺拔如松的站在政渊帝身前,面上带着如风般清淡的笑容,微微垂眸看着痛到跪地的太子。
“宸阳侯!”
“是宸阳侯!”
“宸阳侯?他此刻不应该在天牢里吗?怎么会……”
没有人能回答他,也没有人知道,本该身在天牢里的周沐寒,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他们只知道周沐寒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救下再无任何还手之力,大势已去的政渊帝!
真正的力挽狂澜莫过于此!
“周沐寒!周沐寒!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为什么?”惨叫了半晌,才算是缓过来些许的太子,咬牙切齿地疯狂质问着。
周沐寒就那么看着他,根本不出声回答他。
太子越发癫狂,大喊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无数道黑影扑向周沐寒,周沐寒傲然挺立不动,只微微扬起了右手。
金玥领着一众青袍卫,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扑向了那些黑影。
与此同时,一阵阵白色似烟雾的粉末升腾而起。
只几息之间,那些黑影就或死或伤的悉数倒在了地上!
放眼看去,就连整个大殿里的朝臣、禁军,全都躺倒在上了,只余坐在龙椅上的政渊帝,和他身旁如青松傲立的周沐寒。
“来人!来人!”
太子疯狂大喊,却没有喊来一个人,他的眼神中就充斥满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太子殿下……”周沐寒缓缓迈步,走到了太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太子。
一股暗香伴随着周沐寒的走近,而悄然散开,传入了太子的口鼻,混入了他的呼吸当中。
“殿下莫非是忘记了,你那些能够毒倒金龙卫和暗龙卫的毒,是从何处得来的了?”
“毒字一号……”太子喃喃地吐出这个几个字,却也是瞬间恍悟,他能从毒字一号得来那些毒,旁人也自然能得到,甚至可能弄到毒性更猛的毒药。
他能控制暗龙卫,让父皇败在他手中,得益于毒字一号的毒,而周沐寒能如此迅速地将他的手下全都拿下,也同样得益于毒字一号的毒。
这还真是成也这些毒药,败也这些毒药啊!
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他就该在买来毒药之后,把毒字一号的人全都杀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太子眼中的疯狂之意在缓缓消退,他心里开始升起后悔,甚至是后怕和恐慌起来。
“父、父皇,父皇!我……儿臣、儿臣不想的,儿臣都是被逼的!父皇,你饶了儿臣这一次吧!父皇……”太子痛哭流涕。
若非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太子定然是要爬到政渊帝跟前,抱着他的腿哭喊的。
“你是被逼的?”政渊帝的声音,透着丝丝杀气,“你是东宫储君,何人能逼你逼宫夺位?你来告诉朕,什么人能逼你!啊?”
伴随着政渊帝最后这个啊字暴喝出口,太子浑身一哆嗦。
“什、什么人……”太子目光躲闪着,忽地看向周沐寒,“他!是他逼迫的儿臣!父皇,谁人不知宸阳侯权倾朝野,就连儿臣这个太子都比不过他的权势!所以是周沐寒逼儿臣如此做的,他起了谋逆的心思,想要谋夺我们邵氏的江山!父皇,你信儿臣,饶了儿臣这一次吧,父皇……”
政渊帝眼睛一闭。
若是邵穆漳到了此时依旧不知悔改,他兴许还能看在他有几分骨气的份上,给他来个痛快的,可他偏偏如此不中用,窝囊又愚蠢透顶!
而面对太子的污蔑,周沐寒也不出言反驳,只转回身来到了政渊帝跟前,伸手将御案上的那截断指捡起,递给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沈凌欣。
沈凌欣接过那截断指,眸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对政渊帝施礼道:“皇上,臣女曾经在一本奇异志上看到过,断指在短时间内,以特殊手法放回原位置,是有再接续回去的可能的。只是臣女不知真假,试于不试还请皇上圣裁。”
先前,趁着大殿之内混乱之际,不知何时从何处出现的周沐寒,将她带离了大殿,然后上了大殿的房梁。
他们二人就那么坐在房梁之上,看着邵穆漳癫狂逼宫,看着政渊帝被切掉了这根手指。
此时,她与周沐寒二人也不是当真好心,要帮政渊帝将断指接回去,只不过想让这截肯定接不好的断指,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政渊帝,邵穆漳曾经对他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