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等这一刻已久,自然不会给周若琳得手的机会。
身子灵活往高脚杯的反方向一闪,在周若琳扑空的同时捉住她的手腕,然后把自己刚添加的红酒有样学样的泼到她身上。
周若琳纯白的公主风长裙被酒液浸透,从敞开的领口浸透进去,香艳又狼狈。
她崩溃扔了高脚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安宜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我怎么就不敢了?”小心避开流了一地的酒液,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安宜下巴微抬,玉颈倨傲而又修长:“我再不济,也是贺家挂在明面上的表小姐,你一个二流末的小家族,既然敢对我动手了,我为何就不能反击,难道我得站在这里任你羞辱,手也不还?”
“你这个贱人!”周若琳使劲擦着裙上的酒液,越擦,晕开的地方就越多,她气得都快要发疯了:“死贱人我不会放过的!安宜你别得意,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很好奇,你要怎么样不放过我?”安宜微笑凑了过去:“这是贺家的订婚宴,我多少也算半个贺家人,你在贺家的场子对我先动手,我还手也是无可厚非,放到哪里都说得过去的,那你又要怎样不放过我?是找你父母给你撑腰,还是”
她顿了顿:“宋薇薇?这件事本就是宋薇薇让你来对我做的?”
周若琳眼皮一跳,几乎是惊恐的瞪起了眼睛:“你别乱说!我们的事和薇薇没有关系,今天是她订婚大喜的日子,她是最不想节外生枝的人,是我,单纯就是我自己看不惯你,看不惯你仗着薇薇的包容,嚣张跋扈、作威作福。”
“既然是你自作主张自作自受”安宜干脆拍了拍手:“那就受着吧,反正你也不会出去乱说,更不敢找所谓的靠山来对付我,所谓的不放过我,不过是受了气无处发泄的自嗨罢了。”
安宜说完就走,姿态干脆,脚步如风。
周若琳白皙的小手攥紧胸前弄脏了的一大块,内心还有点茫然。
这真的是安宜吗?
安宜以前不是一直都缩头缩脑的,身在豪门但总融不进去,每每宴会也只能躲在一边看着她们玩吗?
怎么今天,嚣张狂傲得好像她本来就是贺家高贵的大小姐?
心里挺不得劲,又不敢想象,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都办砸了,宋薇薇会不会生气,周若琳脸色难看至极。
安宜可不管她脸色好不好看。
在她明明都快崩溃,贺景山还威逼利诱劝她参加订婚宴的时候,她就有点疯魔了。
周若琳,只是很不巧的刚好撞到她的枪口罢了。
去洗手间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手,安宜一边往天台走,一边给安文心打电话。
“姑姑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顾锦昭啊,我刚刚已经见到他了,他对我的观感还不错,我们交换了微信,打算后续有空再抽时间好好的聊聊。”
订婚宴还要好一会呢,来都来了,漂亮的裙子可不能白穿了。
她打算等打完电话,吹吹风调节一下心情,再重新取一杯红酒出去。
谁知还没走到天台,腰身忽然一紧,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扛起来往天台的方向走。
熟悉的气息,安宜知道扛住她的人是贺知舟。
他不是陪在宋薇薇身边装恩爱吗,怎么这么快又抽时间来找她了,安宜气得砸他,想让他把她放下,奈何他个子高,走路速度又快,她被颠得难受,但又下不来。
手机还通着话呢,都没办法看到屏幕好把通话挂断,也不敢太大声以免惊动了手机那头的安文心,安宜气得咬他。
隔着衣服,她被晃动着的那点力道无异于隔靴搔痒。
贺知舟步速不变,直到推开天台的门,将她扔下。
她才一爬起,他高大的身子,就匍匐着覆了下来,纤长的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她的下巴。
安宜下巴被捉着,挺不舒服的,她没挣扎,而是先找到手机,把通话切断了,才抬起眼看他:“你想干嘛?”
她容色倨傲,语气不耐,蹙眉耍脸子的模样,哪有半分宴会厅时,对其他男人言笑晏晏的样子。
贺知舟喉结滚动,无名火起:“干你!”
他是赌气。
以他的教养,再想要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
谁知安宜听了,竟直接伸手去扯他的领带:“那就来吧。”
上一次,她在他办公室扯他领带,当时他有多经不起逗,玩得有多疯狂还历历在目。
贺知舟喉结又滚:“你给我放手。”
“怎么?不敢?”安宜娇笑着,捉住他空闲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别说你不想要,你若不想要,当时会色中饿鬼的那样看我?以你的品性,医院病房里看到这条裙子,你应该就幻想过,它穿在我的身上,然后又被你扒了的凌乱模样吧!”
贺知舟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