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舟离开医院,直奔之前和宋薇薇去过几次的茶楼。
他到的时候,宋薇薇已经点好茶水,心不在焉的一边喝一边等着他了。
听到推门声,看清来人正是让她忐忑不安了好几天的贺知舟,宋薇薇连忙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颤抖:“贺贺总?”
贺知舟面色不变,走上前去,坐定。
冷沉的眸光,隔着一张桌子,沉沉打量坐在对面的女人。
宋薇薇被看得心慌,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收紧:“贺总的吩咐,我都做到了,不知贺总下一步,想要我怎么做?”
乖巧的模样,像足了一个听话的小可怜。
贺知舟无名火起,腾地抬手,随意抓起一只茶杯砸了过去。
宋薇薇不敢躲,等到那茶杯稳稳当当砸中她的额头,把她额头砸出一大块淤青,才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跪到地上说:“贺总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知足,觊觎您妻子的位置,是我猪油蒙了心,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你真正对不起的,可不是我。”
又是一个茶杯,刚好砸到宋薇薇的鼻梁,鼻血喷出来的同时,也把那些恶心的狡辩话砸回去。
贺知舟耳根子是清净了,充斥着整个鼻息的嗜血腥甜,他眸色更沉心绪也更烦躁了。
错的怎么会是宋薇薇呢,明明是他才对!
是他亲手选的未婚妻,也是他,骄傲自大、以为一切都在把握之中,谁知这个认识时间不亚于安宜的女人瞒着他,伤害了安宜一次又一次。
贺知舟怨不了安宜,也怪不了宋薇薇,他只是有点怀疑,他看人的眼光是不是真有那么不准,真有那么轻易为人所骗了。
虽没开口,但他眸心凝结,眉头也紧锁,宋薇薇哪里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
是她大意了!
明明贺知舟那么信任她,她可以不那么急,循序渐进的再着急也等结婚后再说的。
可她偏要那么着急,仗着贺知舟信任她,就一次次试探,直到把自己给送了出去。
心底里懊悔得不得了,宋薇薇的脑袋像打了摆一样,一下下磕在地板上。
贺知舟不吭声,她也不敢停。
许久,她额前黏糊糊一片,眼睛都快看不清了,贺知舟板着脸,屈起的食指敲了下桌子。
宋薇薇立刻应声停下,脏污的袖子随意抹了下额头的血迹,满脸期待的望向贺知舟:“贺总?”
贺知舟眸光比刀还冷:“把你知道的所有,全都烂在肚子里。”
这是放她一马了!
宋薇薇心喜,忙不迭点头:“我知道的贺总,我和安小姐只因为您才相识,解除婚约以后我和安小姐就不存在交情,更不知道她的任何事。”
贺知舟冷睨片刻,沉声:“出国吧,宋小姐,我不希望小宜出现的场合,还能再看到你。”
原来是她想岔了,贺知舟从来就没打算放她。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和家里都已经闹翻了,没了这门婚事支撑,宋家更不可能给她分毫,出国重新开始反而是一件好事,以她的能力,指不定出去了还能博一番新天地。
“谢谢贺总高抬贵手!我会在国外日日夜夜祈祷祝愿,祝愿您和安小姐能排除万难、修成正果、结成良缘。”
贺知舟薄唇抿了一下,轻蔑把眼睛移向一边。
宋薇薇会意,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从包里找出早就准备好的帽子口罩,一一给自己戴上。
联系不到张三李四的那两天,一向警惕的宋薇薇就做了不少准备,证件和银行卡都弄好了,出门这会她也都带上了,连家都不用回,直接招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她买了最近出发的机票,进机场后她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尽可能的把自己洗干净了,才去候机厅候机。
等了快两个小时,她终于坐上开往国外的飞机,十来个小时的航程,她盘算了很多也计划了很多,然而她所有一切的向往,在出了机场,首先呼吸到的不是自由美丽的空气,而是飞车党刺鼻的机油味,她整个人就傻了。
“我的包!我的护照!我的银行卡!”
她崩溃的大喊,挥舞着手想追上去,跑得太急,连高跟鞋跑掉了也都在所不惜。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声,刚开过去的摩托车,去而复返,倒了回来。
宋薇薇还来不及欣喜,捏在手上被举起来乱挥的手机,也被抢走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她除了身上穿一套的衣服,再没其他东西。
“怎么会这样?”看着天边不断下坠的夕阳,想着稍后就要降临的夜幕,绝望的眼泪,不屈从她旧伤未愈的眼角落了下来。
又是一个周末。
下了班,安宜本想早点回公寓好好休息的,未料刚出地铁站,就和正要进站的莫莉莉撞上。
自从离开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