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我?”
男人带着体温的汗珠,滴落在安宜半裸的肩头。
她双手无助的攀紧落地窗,又不敢留太多力道留在上面。
唯恐弄出动静,被窗户下方来来往往的宾客看个正着。
“停,你先停下”
做得太过,好几下差点撞到玻璃上,安宜低求出声。
“啪”,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里格外刺耳。
男人收回微微发红的大掌:“翘得这么好,你不是也很舒服?真舍得停下?嗯?”
宴会的喧嚣声,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要穿透窗玻璃。
安宜娇艳欲滴的小脸,红透了。
“那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毫无意外的拒绝。
安宜无奈,只好咬着唇角隐忍着,到后面她实在忍不住,小猫一样呜呜咽咽的,都快哭出了声。
贺知舟满意。
“还说不喜欢?”
西装裤的拉链拉上,皮带扣好,他恢复了一贯的斯文衿贵、衣冠楚楚。
脱力的安宜,浑身瘫软的跌到地毯上,粗粗的喘着气。
毫无留恋,贺知舟捞起落在一旁的黑西装:“宴会结束后,我要在枫林岸看到你。”
枫林岸,是他的私人住宅,是他为跟安宜幽会,特意配置的别墅。
他在床上的需求特别大,仅仅一次,而且还是半推半就的一次,显然是不够的。
安宜和他在一起四年,对他这方面的能力非常清楚。
若在以往,她肯定不说什么就答应了,她爱他,愿意把她的所有,包括身体,能给的全都给他。
但今晚
“后天来贺家参加宴会的,都是海城数得着的青年才俊,小宜你最好趁你现在还年轻漂亮,我在你姑父那里也有点情面,尽快给自己找一个条件好的,把事情定下来,这样哪怕以后我不在了,你后半生也都有保障了。”
这是三天前,姑姑在电话里说的话。
当时安宜没放在心上,只撒娇:“姑姑你别乱说,你才三十多岁,人生还长着呢。”
谁料姑姑竟看穿了她敷衍的把戏,亲自跑到她出差的城市,将她带了回来。
“还在置气?”安宜久未回答,贺知舟觉着味了。
冷肃的步伐停下,居高临下的看她。
凌厉的目光在她礼服半褪的娇躯停了一瞬,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勾勒起极致冷冽的清寒。
“我以为你是懂事的!别仗着我宠你,就蹬鼻子上脸,安宜!”
安宜愣住,不可置信的抬头。
男人冷眼如旧:“半个月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该想清楚了,要还不乖,我不介意换个人宠。”
窗外月色和恍惚的灯光,打在男人清贵逼人的俊脸,将他眸底不掩饰的疏离显了个彻底。
心像被弹性极好的弹簧拉扯着,一下一下的,安宜剧痛抱紧了胳膊。
十一岁随姑姑嫁到贺家,十五岁暗恋,十七岁表白,十八岁生日当晚,贺知舟趁夜爬上她的单人床,没羞没耻到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她在他手下上班,有秘书身份支撑,做起那事更肆无忌惮,她以为她之于他,总是特别的。
他们会越来越好,安安稳稳的直到恋情公开、结婚生子。
半个月前的一场饭局,她被咸猪手,贺知舟没有为她出头,连脸色都没有变过,只冷静的让她出去买烟,岔开话题。
这事一度让她极为膈应,又舍不得翻脸,她自请接了同事都不愿接的项目,出差在外半个月,回来的第一面,被他拖到楼上房间,她面上抗拒,内心其实是很窃喜的,天真的以为他终于知道错了,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在意。
“贺知舟你”安宜听到自己轻得可怜的声音。
回答她的,是愈来愈沉、也愈来愈远的脚步。
吧嗒,房门被用力的甩上。
她急速狂躁的心跳,顷刻间如倒在地面上的水,大片大片的冷寂开来。
收拾好下楼,时间已至七点,宴会即将正式开始。
安文心作为贺家半个女主人,正一边陪贺老太太应酬,眼睛一边满场子搜索,显然是在找安宜。
安宜连忙迎上去:“奶奶,姑姑。”
安文心挑眉,看她一眼:“去哪了?找你半天呢,还以为你是不是临时有急事,来不了了。”
知道姑姑在担心什么,安宜强撑出笑,解释:“我早就来了,就是刚刚有点工作上的事,出去接了个电话,所以来迟了。”
合情合理的解释,贺老太太偏要嘁声:“不管来不来都没说一声,到底不是亲生的,不贴心。”
她又不是第一天不喜欢自己,平日没什么事也要唠叨几句,何况这会抓到小辫子,安宜没想多纠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贺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