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东注意到神奇的一幕，婆婆每说一句话，身上的红色丝线就从身上漂浮起来一点，聚成一团。
丝线汇聚得越来越多，已经接近拳头大小了。
婆婆此时还在自顾自得说着：“呵呵，我之前确实骗了你，胡林说的没错，那个赌了一辈子的人是我…”
“到最后我都在赌，赌你离开，我就放过你，你要是执意去三楼找胡林，那就是自寻死路…”
“当初因为赌博，我害死了他爸爸，最后弄的整个胡家家破人亡…”
“胡林是个好孩子，就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也不怪他，谁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母亲杀死，精神也都会不正常的。”
“但是胡林这孩子却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守着我，就是偶尔疯疯癫癫的，我也就随他去了…”
“胡林死了，也死在我手里了呵呵呵，真是一个好轮回啊。”
婆婆诉说着自己的不公，惨笑声更大声了。
“对了，小伙…有件事，胡林他骗了你。”
“的确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死在了这里，不过不是你的未婚妻，是其他的研究员。”
听到这，左东心头一松，握紧的拳头又放开了。
“不过，在这个城市出现变化后不久，我有一天好像见到过你的未婚妻从这里经过，往那个方向去了。”
“记不清了，每天清醒的时间太少了…”
婆婆的声音越来越低落，眼睛已经闭上了，低声叹着气。
“小伙，别愣着了，来杀了我吧，就当送老婆子最后一程。”
“胡林死了，这个世界上我也没什么牵挂的了。”
“或许我们这种人，早就该死了吧，活着也对社会没什么贡献。”
左东抽出插在胡林胸膛上的尖刀，走到婆婆面前，沉默不语，迟迟下不去手。
“来吧，不要犹豫了，阿婆活着也很痛苦，我死后，这里有什么东西你看上的，就带走吧。”
说完这句话，左东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满眼痛苦挣扎的婆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阿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左东蹲下身来，将手中的尖刀顶在婆婆的胸膛，神色平静得开口问道。
“你说吧。”婆婆看着左东的动作，没有丝毫生气，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你们为什么会愿意参加集团的实验，在外面活着不好吗？”
婆婆笑着回答道:“比起外面吃人的社会。”
“这里的自由虽然密不透风，但是总有一点逃出了牢笼。”
说完，婆婆扶着左东的手，一点一点得将尖刀推进自己的心脏里，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左东陷入了沉默，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人，婆婆用自己的生命教给他在“视界”里生存的第一课。
……
随着婆婆死亡，身上的红色丝线彻底汇聚成一团，就像没整理好的毛线团一样。
“这些就是实验者们被污染的源头吗…”
左东刚伸出手指接近红色的团雾，这一团红色物质似乎是找到了新的宿主，顺着从左东的手指处缠绕而上，融他的身体。
站在原地，身体抽搐了一阵子之后，左东恢复了平静。
“这种感觉，好像很不错啊…”左东有些玩味得笑了。
转身，又走到胡林身前。
胡林的身上也有一团红色物质，但是比起婆婆身上的就小了很多，大概只有一个鸡蛋大小。
一同吸收了之后，左东感觉自己的力量增强了几分。
将胡林和婆婆的尸体摆放在一起后，关上门，左东在整个旅馆的每间都转了一圈，只找到一个沾满了油污的背包，其他的工具携带实在有点不方便，最后左东带上了那把沾过不知道多少人鲜血的剔骨尖刀。
比划了两下，“嗯，用得还挺顺手的。”
……
合上大门，左东再次站在了旅馆外的街道上。
才有心情注意到手表，看了看时间，应该是正午了，精神阈值还保持在81，正在一跳一跳得滑动。
在旅馆中虽然的也耗费了不少心力，但是由于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肢体伤害，精神阈值仅仅从89掉落到81。
“…还算健康。”
此时，左东才注意到，自己的双眼好像恢复了正常，眼前的看到的世界不再是一半色彩一半灰色了。
“刚才，我为什么能一下子看到两个不同的画面？”
“而且阿婆的动作在那边眼里为什么会看起来那么缓慢？”
“是因为…我那只眼睛吗。”
左东心里满是狐疑，很想再次尝试一下左边灰色大眼的能力，但是无论在脑子里怎么呼唤，特殊的能力始终是无法具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