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与自己同等位置的另外一个男人总是格外的在意。
尤其是自己过往的女人与对方有些不清不楚地牵扯。
沈知梨并不想深究他的心理,“傅总,同样的话,你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我铭记在心。”
“真的铭记在心,就不会再和顾晏清有往来,”傅锦墨莫名感到燥意,扯了扯衣领。
“不做情侣,就不能做朋友?”沈知梨看他的反应,想寻个理由走人。
“你看我们之间还能做朋友?”傅锦墨染了墨似的漆黑眸子盯着她。
“您要是愿意,林小姐也不介意,我无所谓,”沈知梨心态平和。
“呵——”傅锦墨凉凉的一声讽刺,看她平静淡漠的样子挺不爽。
就好似她这段时间跟他周旋,全都是在演戏。
不管是浑身是刺的吃醋生气,还是撒娇耍赖,又或者是卖弄心计地讨好。
不是挽留,而是见风使舵。
她说要抽身,就可以潇洒冷漠地放开他,说走就走,冷酷绝情。
思及此,傅锦墨倏然靠近她,“你嘴里有句真话吗?”
沈知梨往后躲避,撞上他深邃凌厉的视线,瞬间乱了乱。
“什么?”沈知梨警惕。
“不哭不闹,未免太过冷静,”傅锦墨端凝着她,“一般女孩子分个手,都得伤心哭闹一番。”
女孩子感性,又是第一段感情,处了几年分手,吵吵闹闹是在所难免。
“又吵又闹难看,也解决不了问题,”沈知梨懂了他的意思。
“是吗?”傅锦墨捏着她的下巴,亲昵暧昧地摩挲,“不是没心?”
沈知梨觉得他这完全是倒打一耙,他们之间的问题明明在于他。
可听他这番话的口吻,错在于她。
两人的姿势显得过于亲密,沈知梨担心藏在洗浴室的林南音会冲出来。
她推开傅锦墨,“傅总,聊正事吧!”
“离职按正常的程序走,不特批!”傅锦墨反应挺快,但那股子烦躁意味更盛。
尤其是在近距离接触过沈知梨,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之后。
“至于你说的林家人为难你的员工,那是你下属的事,你可以不用管。”
傅锦墨幽幽盯着她,白皙清丽的面容,没林南音那样艳丽,偏又明净纯澈,悄无声息地引人靠近。
“如果不是因为你,林家人不会为难我,”沈知梨叹气。
“她就是被牵连的,普通人凭什么为我们的事买单。”
傅锦墨,“……”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很委屈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事儿,你是不是都不会主动联系我?”傅锦墨问。
“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知梨坦诚。
“刚才是谁理直气壮地讲说做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傅锦墨嘲弄。
“傅总如果非要当我的朋友,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的,”沈知梨回。
“你试试看,”傅锦墨捏着手指,好似残留着她皮肤上的触感。
“既然是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刚才说的事,傅总解决起来,应该是易如反掌,那就办了吧!”沈知梨顺水推舟。
“你是懂得合理利用资源,怎么得寸进尺的,”傅锦墨夸她。
“过奖,”沈知梨谦虚。
她完全是为了应付傅锦墨,才不得已跟他聊这么多。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他们这样的关系,做不得朋友。
傅夫人和林南音虎视眈眈,怎么可能容许她以朋友的名义和傅锦墨来往。
盘算着该怎么离开,沈知梨手机响,是林南音。
“傅总,我接个电话,”沈知梨拿着手机去了洗浴室。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林南音等得不耐烦。
“我觉得你约在酒店就是错的,傅总精明,肯定会察觉出问题,”沈知梨道。
只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然约在哪里,约在你家里?”林南音嗤笑,戳着沈知梨的肩膀,“你不嫌恶心,我都嫌恶心。”
沈知梨无言以对,直入正题,“等他药效发作,我就离开。”
“你不能走,你待在浴室里,等差不多再走,”林南音不同意她的意见。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差不多再走?等你们结束?”沈知梨好气又好笑。
“你怕吗?”林南音讥笑,“你不是跟我炫耀了很多次?”
沈知梨轻轻吸气,淡淡道:“我会看着办的,希望你放机灵点儿。”
她冷着脸,开门出去,傅锦墨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知梨,”傅锦墨喊她,有点儿阴森森的味道。
“怎么?”沈知梨眼皮子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