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深山里,夜风微凉,寂静阴森。
她受着伤,他来救她,她是感激又震动。
可他的施救不是出于担心在意,更像是紧逼威胁。
沈知梨望着男人英俊深邃的眉眼,锋芒毕露的威压。
她慢慢笑开,“之前的状态是什么状态?千依百顺?随叫随到?”
她面容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发白,有种没有血色的让人怜惜的柔弱感。
看着在笑,眼神却是清冷,声音清澈,却又暗含尖锐的讽刺。
傅锦墨目不转睛,低笑一声,“这么委屈?”
“谈不上,”沈知梨平静否认,“傅总,我们都知道回不到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没办法假装没发生。”
她自是冷静,又有条不紊,傅锦墨眉梢微微一挑,淡笑不语。
沈知梨与他对视,“我说的一笔勾销,是先前你强迫我的事,不是指所有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更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以前是多久以前?也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林南音回来之前。
可林南音横在其中,又是傅家认定的儿媳妇儿。
不可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假装林南音不存在。
“你是不是忘了眼下的状态?你的小命还捏在我手里,”傅锦墨不冷不热地提醒她。
沈知梨表情一变,“你威胁我?”
“交易是你提的,我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傅锦墨冷漠倨傲,“眼下的状态,该是我占上风,我提条件。”
沈知梨气恼,往后靠着,“那你走吧,我不要你救我。”
“想死在这里?”傅锦墨沉下脸,隐隐有些发怒。
沈知梨别开脸不看他,“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不救我,死就死吧!”
她忤逆他的倔强姿态,气得傅锦墨面色铁青,“沈知梨!”
沈知梨誓要跟他反抗到底,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见死不救。
她大抵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周勤还在上面,只是看要耗多长时间。
氛围紧张又沉闷,静默的时间越长,越显得压抑。
好半晌,傅锦墨欺近她,她惊得往后贴着山坡,满目惶然。
“欲擒故纵,跟我耍手段?”傅锦墨傲慢地笑。
沈知梨眨眼,费解地蹙眉,“没有。”
“男人确实吃你这一套,反抗得越狠,越是想要想尽办法地压制,”傅锦墨手指蹭着她的唇角。
沈知梨,“……”
“太过柔顺乖巧,没什么意思,满身尖刺,才有意趣,”傅锦墨低语,唇边漾开看似温和又阴凉的笑。
沈知梨浑身紧绷,“傅总,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谈谈。”
她一再跟他保持距离,只是不想受人指责,不想没有结果的纠缠,不想被林南音傅夫人百般刁难。
但她没想到她的远离,成了他眼中的反叛,一再挑衅,他要压制,掌控,与她斗智斗勇,似乎成了乐趣。
“晚了!”傅锦墨勾唇,几分邪气,“女人,光有好看的皮囊不够吸引人,有心机有手段,才让人感兴趣。”
沈知梨风中凌乱,“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不理她,自行做了决定,不再理会她的求和讨饶。
周勤丢了救援绳下来,傅锦墨让沈知梨趴他背上,拽着绳子往上爬。
“没事吧?”叶磊和周勤异口同声地表示关心。
“没事,”沈知梨若无其事地笑,“谢谢你们来救我。”
时机不对,叶磊不好多问,“没事就好。”
沈知梨脚上有伤,要回酒店,还是得有人帮忙,以傅锦墨目前的状态,不会让她找叶磊。
果不其然,傅锦墨在她身前蹲下,“上来,不然你自己走出去,脚要废掉。”
沈知梨犹犹豫豫地爬上他的背,傅锦墨轻轻松松起身,跟在带路的周勤后面。
呼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沈知梨小声说:“傅总,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傅锦墨不理她,稳步朝前走。
沈知梨不气馁,“傅总,之前是我摔下山坡摔坏了脑子,我不知好歹,我……”
“闭嘴!”傅锦墨呵斥。
沈知梨抿唇,不敢再说话,脑子里却是乱的,她果真是小看了傅锦墨。
男人心,才是海底针。
没多远便碰上了救援人员,傅锦墨没将沈知梨交给他们,而是自己一路背出树林。
沈知梨被送医院检查,骨头轻微碎裂,要养着,晚上便留在了医院。
她见傅锦墨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声好气地说:“傅总,您回去休息吧!”
“卸磨杀驴?”傅锦墨站在边上,居高临下地看她。
“没有没有,”沈知梨冷汗,安这么大罪名给她,“我感激涕零,就是担心累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