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菲菲心满意足的滚去刷牙,收拾完,回到餐厅坐下。
她抬眼静静打量夏恩浅,好一会才迟疑着问,“恩恩,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打算一直住在这边,不回去了?”
昨夜喝的半醒半醉,听她说着,只顾哭去了,都没来得及询问。
夏恩浅神色如常的吃着饭,轻轻松松地坦白,“我已经决定要和他离婚了,只是还不是现在。”
盛菲菲愕然了几秒,“为什么?你终于不喜欢他了?”
夏恩浅,“……”
终于?
听起来还真有点心酸。
她沉默了一会,垂眸看着杯子里的咖啡,缓缓笑了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以后能活的轻松点。”
“怎么会不重要?”盛菲菲皱眉,不解地看着她,眸光凝重而心疼,“你用了十年才碰到一次嫁给他的机会,现在才不到一年,突然告诉我你要跟他离婚?恩恩,你这会让我觉得你还沉浸在痛苦当中,我会很担心的。”
夏恩浅那点陈年心事,盛菲菲多少知道一些。
本以为两个世界的人,加上对方还有未婚妻,妥妥两条平行线,谁知道那种狗血破事也能被她给撞上。
现在失去孩子,又失去姥姥,喜欢的人还只想着别的女人,这段时间她大概真的很痛苦吧。
夏恩浅微怔,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很正常,现实和幻想本来就有差距,说明我顿悟了?”
“那你还不如说被爱伤透了心,打算遁入空门呢。”
“……”
越说越离谱,夏恩浅不得不摆正脸色,“菲菲,我确实还喜欢他,在我不足以恨他的时候,这份喜欢大概会一直保存在心底,但我不是我妈,不想再走她的老路,也不想继续深陷在感情的泥泞中,个中滋味尝过了就好,何苦揪着不放?”
当她开始权衡利弊、计算成本的时候,就已经是决定要放下了。
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意义又在哪呢。
提到夏恩浅的母亲,盛菲菲沉默了。
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她知道夏恩浅理智的时候近乎冷血。
就像当初宣布自己结婚了一样,明明是得偿所愿,却让人看不见半分欣喜,平静的仿佛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
她其实大概一直都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吧。
盛菲菲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当初干嘛非得死心眼要嫁给他,现在摔的一身是伤才回头,还恋恋不舍,他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个两条腿的男人,有点钱,还长得帅点。”
他到底哪里好?
夏恩浅一时答不上来,也无法作答。
她一直以为喜欢就是一种感觉,一瞬间的感觉,让人措手不及。
十年前,人生最狼狈的一刻,最无助的时候,大概谁经过那里,她都会记一辈子吧。
十年后,她脑海中闪现出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以及湿发下艰难克制的俊脸,不禁又掀起心潮澎湃。
耳朵微微发热,她回过神来,掩饰着埋头吃饭,半开玩笑的回了句,“大概是因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生得意须尽欢才能不留遗憾吧。”
盛菲菲诡异的瞅着她,几秒后,极为鄙夷地道:“夏恩浅,你不要告诉我你当初要嫁给他是因为他***好,不就睡一觉吗?怎么还给你纯情上了。”
“噗咳咳……”
夏恩浅成功被一口食物呛住了,面颊微红的咳嗽起来,故作镇定的白她一眼,“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旧事重提,她想起当时去领证时,脑子其实已经从震惊中清醒了。
之所以没再犹豫,是因为她不想看着他跟别人结了婚后,连幻想的余地都没有了。
其实,也没说假话,她是真的不想留遗憾。
盛菲菲瞧着,挑眉啧啧两声,“被我猜中了是不是?行了,不就是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死渣男,早踹早省心,不然留着过年吗?好男人多的是,以后我给你介绍十个八个的大帅哥,让你好好风流一把。”
听出她是有意安慰自己,夏恩浅勾出一抹温暖的笑,“好啊,盛女侠,那我离婚以后得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盛菲菲得意地哼哼,继续吃饭,忽然想到什么,又抬头看她,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所以,你们现在是分居状态?你要离婚的事,他知道了?”
夏恩浅吃着饭淡淡嗯了一声。
至于分居,应该谈不上吧,只是现在微妙的状态,还是不要待在一起的好。
盛菲菲很好奇,“他什么态度?”
夏恩浅想了下,还是回答,“他不同意签字。”
盛菲菲,“为什么?”
不是说协议结婚吗?
离了也不用互相折磨,对谁都好,为什么不愿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