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文的反应可把跟在江燕身后进来的楚妍和楚宇吓了好大一跳。
楚宇赶紧蹲了下来，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的，就在纠结要不要人工呼吸或者拨打120的时候，王晓文总算是悠悠转醒，睁开了一双眼睛。
只是王晓文醒来后的状态也不算好，甚至可以用癫狂来形容。脸色惨白，一双手胡乱地抓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嘴里不断吼着：“有鬼啊！救命！”
一旁在训斥江燕的楚妍实在是受不了了，走到王晓文跟前‘啪啪’两巴掌甩了上去：“你冷静点！”
王晓文惨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两个巴掌印，回过神来的王晓文怔愣着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楚妍，声音颤抖着问道：“楚妍？”
“是我。”
王晓文哽咽着，瑟瑟发抖地说：“楚妍，有鬼！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楚妍觉得就算是看见江燕，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楚妍道：“你看见什么了。”
王晓文说：“江燕，江燕抓着我，把我从楼上扔下去了……两次……我以为是梦，有人敲门，可是外面没人……又是江燕……”
王晓文的话说得语无伦次，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挡在王晓文面前的楚宇，听到她的话，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了他身后，贴了符纸的江燕和韩勇：“你说的是她们把你扔下去了？”
王晓文愣在原地。
楚妍叫了几声她的名字，王晓文才回过神来，她扭头看着楚妍，连声音都在颤抖：“所以，你们是一伙的？”
楚妍见王晓文神情激动，怕她再晕过去，摇了摇头，安抚她说：“不是。”
楚妍的语气虽然说不上多好，甚至说有些冷冰冰的。但是在这个让人崩溃的夜晚里，还是给了王晓文一种踏实的感觉。
“王小姐，抱歉啊，我刚刚不是故意想吓你的。”
楚宇也走到了王晓文跟前，眉目间有些许担忧：“你要不要先起来，去沙发上坐着。瓷砖坐久了，容易得痔疮。”
被吓了一晚上的王晓文，借着楚妍的手，拖着疲惫的身躯，哆哆嗦嗦地挪到了沙发上。
房间里的灯全都开着，屋子不算太暗，甚至说是刺目，屋内的空调呼呼呼地工作着，但王晓文的浑身上下还是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的冷汗顺着后背冒了出来。
王晓文抓着楚妍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声音带着哭腔，开口说道：“楚妍，你救救我。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要什么资源我都能给你。”
一直被挡住的江燕听到王晓文的话，突然大步走到了王晓文的身边，蹲在了她的面前，两个人距离近得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王晓文甚至能闻到江燕身上飘来的，那股死人独有的腐烂味。
“救命之恩？难道我对你就不是救命之恩了吗？你为什么要造谣说我脚踏两只船？说我勒索陈世山才招来了杀身之祸？你竟然……你竟然还讽刺我的母亲，说我母亲是三婚四嫁，未婚生女？你真该死啊！”
王晓文被突然贴过来的江燕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江燕，耳边充斥着江燕的骂声：“你能说话了？”
江燕继续说道：“多亏了楚大师的符纸，否者我还真是无处申冤。你四处造谣，博得了不少关注度吧？人血馒头好吃吗？”
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的江燕甚至想要冲上前去，掐住王晓文的脖子。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画面，同样面目全非的江燕伸出了一双染着红色指甲油的双手。
王晓文浑身颤动，僵硬着身子，想要站起来逃走，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也动不了，别说打开门逃出去了，她有些绝望地看向一旁的楚妍：“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你吓死她，你的事也没办法解决了。”楚妍轻柔冰冷带着一丝安慰的声音打断了即将暴走的江燕。
江燕沉默了片刻，收回了伸出去的双手。
“江燕是为了保护你才丧命的，你不感激就算了，为什么要四处造谣。”楚妍问
王晓文说：“为什么？楚妍，你竟然会问我为什么？别人不懂，难道你还不知道被网暴的滋味吗？如果我说，我实在害怕才将她推了出去，你猜网友会不会放过我？”
“杀人的是陈世山，你也只是个受害者，现在……”楚宇不赞同地说。
“我也是受害者又能怎么样？！我如果死在了陈世山的匕首下，那些网友也只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我是罪有应得。”王晓文忽然开始尖叫，状态几近疯癫。
“所以你就将矛盾转移到了江燕身上？”楚妍问。
“江燕，你死都死了，再帮我一次不好吗？明明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对……平安符，我的平安符呢。”王晓文的一双手在身上胡乱地摸索着，嘴里不停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