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炷香香主好大的口气,这姓鄢的连见我一面的胆量都没有也配叫我做事?”
蓝凤凰没好气地瞪了陶白一眼,“教内老人瞎出主意,你们也跟着吆喝,早说了黑木崖没时间理会我们,就算他们来了,仙教弟子朝大山里一躲,他们敢追来吗?”
“逍遥自在不好,非要听人指挥。”
“饶州分舵也没什么得力人手,一个副香主下到吉安府还偷偷摸摸,他们能成什么气候?”
“想借仙教的手邀功,我偏不叫他们如愿。”
“点苍派不足与谋,这衡山小阿哥我倒觉得是个办事的。”
陶白担忧道:“教主,你若卖掉饶州那两旗人马,怕是难以交代。”
“那些家伙见到我连路都走不动,眼神更是讨厌,”蓝凤凰满眼嫌弃,“衡山小阿哥替我出气,若将他们都杀了,只怪他们没本事。”
“鄢道开不满,有胆量便来仙教与我对峙。”
陶白没法反驳,因为她也很纳闷。
黑木崖风雷堂像是派了一批人马南下,结果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
早知如此,他们根本不会出教来吉安府。
“教主,蓝旗的人担心我们不办事,要派两人跟在队伍中。”
“跟着便是,”
“怕是会借我们的势搅乱铸剑山庄会盟。”
蓝凤凰神色一凛,“他们要借便借,你吩咐下去,没我的命令,仙教的人谁也不准动手。”
“黑木崖山遥路远,衡山派却离咱们近,小阿哥被你说得如此厉害,弄得我也不想得罪他。否则未来多一大敌,那才是麻烦。”
这话陶白也认可得很,
她一想到那少年如何对付点苍弟子,登时觉得饶州分舵的威胁确实不及这位。
向蓝凤凰告辞,趁着饶州分舵蓝旗的人没来,连夜朝下吩咐去了。
舒家对五毒教的人很恭敬。
从某种意义上说,若五毒教不到舒家来,饶州分舵的高手恐怕已经杀到庄内了。
舒家山庄下面的一些势力,已经被魔教攻杀了相当一部分,庄客护卫死了不少。
近段日子魔教突然收敛,当然把功劳放在五毒教身上。
隔壁的独孤家也差不多,
他们还不清楚南下的魔教贼人在衡州府死得有多惨,连风雷堂副堂主都死了。
饶州分舵五炷香香主鄢道开听到消息后大为紧张,投入黑木崖的消息又石沉大海,再不收缩,万一被五岳剑派的人盯上,他一个分舵的人马根本顶不住。
于是才想起以五毒教的身份接手三大山庄,以此扎根龙泉。
既完成杨总管给的任务,又没有大张旗鼓造杀伐引五岳剑派注意。
饶州分舵被夹在中间,憋着一口闷气只能这样办事。
但他们根本想不到,
龙泉这块蛋糕,早就被小掌门算计上了。
不管怎么偷梁换柱,只要这边出事,哪个势力来了都不好使。
……
白马之夜后的第四十一日。
玉泉山之南,就在丘家山庄靠西五里处。
一座古祠屹立山腰,祠旁溪流盘于山间宛如玉带,此溪常年不竭,四季水澈。
唤作洗剑溪。
据说当年得到欧冶子泰阿剑铸造之秘的铸剑大师便在这山间古祠打铁铸剑,又到溪流边洗剑。
对于龙泉铸剑师来说,此地意义非凡。
古祠山脚垒出宽广的青石台,由历代铸剑山庄所砌,年关时用以拜剑祠。
周遭起小楼七座,却是龙泉铸剑人们共同修葺,只因当地盛传泰阿乃欧冶子所铸的第七柄名剑,这是铸剑人们的向往,他们也想锻造一把名震江湖的神兵利刃。
小楼内挂着诸多红绸,上书“某年某月某日某位铸剑师所铸某剑”,一般都是得意之作。
若是得不到龙泉本地几位铸剑宿老的肯定,这红绸他们也挂不上去。
隅中时分!
青石台四周人头攒动。
舒家山庄来了五十余人,皆是练家子。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不足鼎盛时期的一半。
独孤山庄七十余人,几位庄内实权人物靠东而坐。
北面的位置,被他们自发让给了丘家。
若是四天前,丘家绝得不到这个位次。
因为北面正靠玉泉山脚,剑祠正下方最显尊贵。
丘家上下也来了六十多人,加上衡山派弟子,足有上百人。
周围则是一些凑热闹的看客,远远地观望。
被三家所围的是一方祭台,上有一个香炉。
今日哪个山庄成了总庄主,就把自家带的大香插上去,再送上半山腰的剑祠供奉。
以后三家山庄,都要听总庄主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