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掌迎上。
“卟~!”
百药门服药合毒,以气理毒,再用陈年桃花瘴与蜂毒锻掌,融出一手毒掌来。
双掌相接,运炭翁眼中满是狠色。
‘既然你追着不放,老夫便叫你尝尝这四十多年的毒掌威力!’
毒炼掌心,不仅是他的杀手锏,平常下药也极为方便,手一碰便能下毒,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全力逼出掌心之毒,运炭翁也心疼至极。
可一想到能毒伤眼前高手,他又有一丝畅快。
然而,
这边掌力一对,没等他催毒,一股逼人的寒凉之气叫他浑身打个冷颤。
这.这是!!
因从手厥阴心包经行功,这中冲、劳宫、大陵三道穴关眨眼被破!
真气被冻在内关处,连催动毒掌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秒,腕横纹上三寸又一阵刺痛!
这下子,他顿觉心痛心悸、目赤肘挛。
口中有种呕吐感,强行压着,以致说不出话来!
是毒瘴反噬!
掌心之毒被这股流动的寒冰劲气带入了间使穴!
“嘿~!”
又一声冷哼,那哑婆婆轻功甚高,只单脚踩在顶棚一角,一手按在运炭翁后背。
他们练的皆是百药门武功,内力同源。
方才按掌,哑婆婆还未觉异常。
只五息过后,她面色陡变,却也反应极快,将剑朝袖中一藏,另一只手再次架掌。
猛力一震,叫车棚抖晃,破了赵荣与运炭翁之间的掌力。
“快走!”
绝不能再打下去!
她一把抓住运炭翁后背,那鹰爪嵌其肉中,生怕脱手又被黑衣人黏住!
炭翁落地一个踉跄,跟着运全身劲气在脚上,发足狂奔。
几十年间,他还从未吃过这般大的暗亏!
百药门二老满脸惊骇之色,
竟连奔三刻不敢歇,生怕听到后方有黑影追来。
直至远遁深山,又没听到后方惊鸟飞林,这才缓了一口气。
“伱怎么样了!”
哑婆婆声音焦急。
二人虽不是夫妻,但一起练毒,一起养蜂,一起下毒,一起杀人,这超过一甲子的情谊比许多夫妻还深。
“好厉害的寒冰劲气!”
“咳咳咳”
“竟将我的瘴毒反推入体,”他朝自己胸口连点,庆幸道,“还好你出掌及时,我已被他冰掌黏住,内力不及他,剑又被架住,想撤掌也不可能了。”
“若被这股寒劲一直闯入天池穴,今日我便要去见师父了。”
他冷得抖了一下,又取出两枚解药吞服下去。
哑婆婆朝他左臂一摸,如同摸到一截三九冰锥。
她不由吸了口气,“此人到底是谁?”
运炭翁的语气带了七八分肯定:“是左冷禅。”
“嗯?”哑婆婆眉头一皱,本能不愿意相信。
可对方分明用得嵩山剑法,又强过他二人联手。
如不是顶尖的五岳掌门,五岳各派的人都不可能这般轻松做到。
运炭翁道:“我起初是不信的,以为只是哪个太保假冒想将我们吓走。”
“但这寒劲一出,大有可能是左冷禅。”
哑婆婆道:“你怎知左冷禅会寒劲,我却没听说过。”
“两年前的端阳节,我在黑木崖上与孙长老喝酒。他偶提到一件事,因郑州大道上的江湖纠纷,孙长老在章德府与左冷禅交手,又说左冷禅这小人藏得极深,隐有一身寒气。”
“不过江湖上盛传他的大嵩阳神掌,恐怕除了嵩山门人,其余少有知其底细的。”
“当时我以为孙长老夸夸其谈,炫耀功绩,没成想啊.”
运炭翁自嘲一声,“我吃了这般大的苦头,却印证孙长老是个精明人物。”
“孙长老这次南下逍遥津,兴许有机会与左冷禅再战。”
哑婆婆听他这样一说,忽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难怪他的嵩山剑法很古怪,来回只出几招,却能在招法上融入各种变化,叫我俩疲于招架。”
她颇为愤怒,“好一个五岳盟主,当真是不把我百药二老放在眼中!”
运炭翁则是忌惮:“这正是左冷禅的厉害之处。”
“览尽嵩阳,已得大势,脱形留意,剑法自真。师父曾言的剑法宗师,便是这般。我俩只能耍旁招,正面交锋却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今夜有毒蜂牵扯,神教的人也支援过来。左冷禅要留力,否则想跑怕是也难。”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哑婆婆问。
“回百药谷,”运炭翁叹了一口气,“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