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你别这么看着我了,普威特。”
庞弗雷夫无奈地开口道。手中的试管冒出层层蒸汽,白色的气体薰得眼睛有些涩疼,她回头准备加上一小嘬蛇牙粉沫,便看到趴在台柜上睁着蓝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的女孩,像是要把这瓶试剂盯穿似的。
她的心里被看得直发毛,手上的液体险些洒出。
“庞弗雷夫人,请问,”珍妮弗眼神亮亮的,“这是我要用的魔药吗?”
“我要和你说多少遍你才清楚,这个不可能这么快做好。”庞弗雷不客气地说。
珍妮弗有些失望,“梅林至上。”她跳下椅子,兴致缺缺地拉开了白色床帘钻了进去。
当焦糖色彻底消失后,庞弗雷夫人直直舒了一口气,咝咝声从不远处坩埚传来,一股不太友好的味道灌进鼻腔,她暗叫一声不好,小跑过去挥挥魔杖停止了加热。
安静的医疗翼顿时散发着一股烧焦的臭袜子味,呛得床上坐着的珍妮弗直咳嗽,她只觉得呆在这过圣诞节简直是噩梦。
卢平和张茵早就被庞弗雷夫人赶走去参加晚宴了,窗户上满上层层水雾,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深受柳克丽霞灌输的珍妮弗当然不会容忍顶这乱鸡窝去参加宴会,她一定要等到生发药水配好修复完成后再去,不过说不定就没时间参加了。
脑子乱七八糟的珍妮弗用左手支着头,右手在起雾窗玻璃上画了个奇丑无比的翅膀生物,一个恶劣的想法在心里生起,她的手指移动着,很快一股水流诞生直接盖在生物的头上。
“你真糟糕,丑东西。”珍妮弗朝它吐了吐舌头,恶狠狠地说道。她的手掌一拭便将所有擦得个干干净净。
透过小部分清晰可以看到霍格沃兹在飞雪中的模样,白色的积雪盖住了城堡的尖顶,漫上墙上的爬山虎几剩下枯藤,不远处的礼堂似乎传了些歌声。珍妮弗莫名感到忧伤,她回过身来,侧耳倾听着庞弗雷夫人脚踩地板发出的吱嘎声,手指有节奏敲着床板。
无聊和烦闷堵塞了空气,珍妮弗猛地躺了下去。后脑勺和仅有一层床单的床板亲密接触时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
她疼得咝了声,伸手将枕头压在自己脸上。
“普威特小姐,不要制造嗓声,”庞弗雷夫人警告声模糊传来。
珍妮弗缩了缩脖子,将枕头移开了一点露出了眼睛。她对着惨白色的天花板眨眨眼,抬起了双腿蹬起了空中自行车。床头柜上堆着好朋友留给自己的东西,这让珍妮弗在无聊之余还有吃的可以吃。
她随手抓起卢平放的巧克力剥开丢进嘴里,苦后回甘的味道刹时占领了舌头。珍妮弗觉得放松,竟开心地哼起了歌。
还是卢平懂甜食。她想着。这应该是蜂蜜公爵的畅销巧克力吧。
她哼得是滚石不久之前才出的专辑,这个还是吉迪翁给她的礼物——为了补偿没有送她上火车的遗憾。吉迪翁和费比安是珍妮弗的双胞胎哥哥,与爱说教的姐姐不同,他们从珍妮弗记事起就天天把家整得鸡飞狗跳,柳克丽霞也就渐渐褪去了死板的布莱克外衣,她相比于沃尔布加,在管理孩子方面上要开明的多。
吉迪翁比费比安老实一点,珍妮弗觉得这应该是因为他比费比安早出生几分钟吧。两位哥哥自从当上了傲罗,呆在家的时间可谓眼肉可见得缩小了,而吉迪翁总是比费比安忙。对于这个事实,珍妮弗总忍不住疑惑。不是都是傲罗吗?难道管得事还不一样?
珍妮弗盯着天花板得眼神有些发愣。她又回想起了一些事。
自己似乎很久没见过茉莉姐姐了。
她当然了解级长的繁忙,可一天到晚自己都不见她人影。说到底,珍妮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
闲下来的大脑思绪很容易飘远,珍妮弗都快忽略掉自己被烧掉的头发了。
“dududu……”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响起。吓得沉思中的珍妮弗被拉回现实,她大叫了一声,身体重心不稳地倾倒,腿伴着被子摔下了床。
“梅林胡子——”她扒拉着床板朝着窗站起身,蓝眼睛里的惊恐都快溢出来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窗玻璃上映出一大块巨大的阴影,因为水汽模糊得分不清那是什么。庞弗雷夫人没有闻言赶来,她似乎是出去了,此时安静的医疗翼只有珍妮弗一个人。
“突突突”外面的那个东西好像不耐烦了,敲击声有跟着急促起来,震得玻璃颤抖不停。
珍妮弗咽了口唾沫,她下意识握住魔杖,手心里沁中的汗水让魔杖握上去滑.腻.腻的。
这样僵下去没有办法,霍格沃兹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珍妮弗只觉得牙齿直打战。难道有人要谋害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尔文那张臭屁脸。
哦,真恶心。珍妮弗摇摇头,还是选择拉开了窗户。
一刹那,雪花混着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化为刀刃般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