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妹妹呀,大哥和二哥可想死你了。”
两个穿的破衣烂衫的中年男子,中间夹着一个穿的更加破烂的干巴老头,空着俩爪子就往魏家冲,身后是跟一同赶来看戏的小秦氏。
方氏一见来人立刻变了脸色,将头上的金簪赶紧摘下来藏在袖子里,可惜他那两位偷奸耍滑但耳聪目明的继兄早就看见了。
“大哥,二哥,爹都多大年纪了,你们怎么还能让他走这么远的路,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方氏自幼丧母,父亲听从爷奶的安排又娶了一个带两个孩子的寡妇,寡妇表面上对她很好,暗地里却是非打即骂,小小年纪的方氏有干不完的活儿,又填不饱肚子,自家爹又是个没本事、没出息的,只敢夜里偷偷给自己偷饭,方氏对这个爹还是很尊重。
包括嫁到魏家来,明知道魏立秋是个赌鬼,继母还是看在彩礼的份上,把她给嫁了。
出嫁那天方氏就说过,以后和方家再无任何关系,除了方老爹她谁都不再管,就连继母去世她都没有回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方家两位继兄会找上门来?
此时小秦氏恰好从外面进来,故意撞了下方氏,阴阳怪气的说道:“前几天在冬哥的秀才宴上,三嫂的风头很盛啊!我想三嫂肯定想娘家的人了,特意翻了好几座山去你娘家找人,两位大哥一听,立刻带着大伯来了,你们可要好好叙叙旧呀。”
“你!”方氏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她。
小秦氏痛快极了,也没有立刻回屋,反而躺在了大树下,魏昭君经常躺在躺椅上,静静的看着方氏一家。
魏立秋不在,魏昭君也不在,方氏所有能指望上的人今天都没有在家。
方大哥扯了扯方氏的衣服,“哟,妹妹这衣服的料子可真滑溜,大哥,我可从来没穿过这么滑溜的衣服,不如妹妹也给我一匹布,我也滑溜滑溜。”
方氏赶紧后退一步,将衣服从方大哥手里扯了回来,怒气冲冲的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都多大个人了,还要靠着妹妹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啊!”
方大哥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了,他和方二哥对视一笑,“我怎么能死呢,我若是死了,谁来照顾咱爹啊,妹妹你若是受了委屈,也没有娘家可回啊。”
“妹妹啊,你看你说大哥说的多难听,自己在魏家穿金戴银的,却让两个哥哥补丁摞着补丁,这可不是一家人该有的做法,传出去了也不好听,不是?”方二哥说话间就从方氏头上拔了根银簪,十分自然的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还给我,那是秋哥买给我的!”方氏作势就要去夺回来,却被方大哥直接推了个倒仰,那件好看的衣服滚成了泥巴样。
小秦氏在一旁笑的开怀。
而此时方老爹终于舍得发话了,“你们两个畜生!不准欺负你们妹妹,有什么事儿尽管冲着我来,我一把老骨头,死了也没什么的,不要欺负我的女儿!”
方大哥一听这话连立刻绿了,捏紧了拳头就往他身上砸,一拳比一拳狠,打的方老爹嘴角都开始冒血了,“老东西,我娘死了,我们还能养着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今天我们只不过是来找妹妹要点儿东西,也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活着,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再敢说一句话,我们非打死你不可!”
“那你打死我吧,我不准你们欺负我女儿!”
“大哥,成全他。”方二哥也跟着一起对着方老爹的脸招呼。
可把方氏给心疼坏了,赶紧将两个人扒拉开,将方老爹护在身后,满脸都是泪水,早把魏立秋给他买的胭脂冲掉了,“不许你们欺负我爹啊,不许!”
方老爹用力的扒拉她,“女儿,你赶紧闪开,他们打人可疼了,你受不住的,我在家里挨他们的打挨习惯了,打我两下没什么的。”
“不,爹,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方氏哭的特别伤心,很快就擦干眼泪,怒气冲冲的瞪着面前的两位继兄,“你们两个畜生不就是想要钱吗?那支簪子可是秋哥花了五两银子买的,给你们了,拿了钱好好的对咱爹,他年纪大了,别再打他了。你们小时候无家可归的时候,是他收留了你们,不求你们把他当成亲爹一样孝顺,只求你们得口饭吃,让他安度一个晚年。”
两人捧腹大笑起来,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一样,“这点儿银子可不够,我们一人怎么也得十两,而且现在听说妹夫在镇上开铺子了,别说十两了,就是百两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妹夫那么疼你,你随便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点儿,就够我们活的了。”
“十两?你疯了,是不是!我去哪给你们找那么多钱,如果被我婆婆知道,我如此贴补娘家,肯定会把我休了的,到时候别说十两了,你们一文都拿不到。”方氏被他们气的有些癫狂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大哥,妹妹既然不愿意给钱,那咱们就用咱们的办法要钱吧。”
方二哥抬手按住方氏,方大哥立刻揪出了方老爹,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