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语塞。
刘嬷嬷看着我,一脸的“早就如此,你最近还在装什么”的表情。
“呃,那个,”我尴尬地说:“这么多天了,一直在殿下的床上放着吗?那殿下也没觉得硌得慌哈……”
“我记得那次……好像是在姑娘你的偏殿里,”刘嬷嬷说:“现在耳环却在殿下的房中,如果不是殿下拿了姑娘的耳环,那就是姑娘留宿殿下宫中的时候落下的。”
“我并没有——”
“如果姑娘现在要搬到太子的寝宫中的话,我今日就命人将姑娘的东西收拾好放进太子的殿中,免得姑娘不太方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刘嬷嬷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没有表情,可我总觉她带了一丝揶揄。
“我并没有……是那日到太子殿中问一些事情,然后不小心落下的,我并没有同太子有什么别的关系,”我面红耳赤说:“嬷嬷不要误会。”
刘嬷嬷一脸“好吧好吧你既然不承认那我只好这样”的表情,笑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姑娘掉得倒是巧了,刚好在殿下床上,啧啧啧。”
我张口结舌地看着她,有些词穷。她呵呵一笑,把耳环塞给我,说了句“耳环做得漂亮”就走了。
那耳环是一对,手心里躺着一只,还有一只在我的箱子里,我原本很责怪自己的粗心,但……
不过是怎么掉在床上的?那天午睡的不小心掉了?
为了避免它再掉,我决定将这一只也收到箱子里,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则绝不拿出来戴。
快到傍晚的时候,重阳才回了宫。
虽然他一直是一副冷冰冰不爱理人的脸,可是今天看上去却明显有些暴躁,好像是谁欠了他的钱一样,也没有用膳,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殿。
我和刘嬷嬷都非常识趣地选择不去打扰他。
谁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从殿里出来,高声喊着让刘嬷嬷过去。
“今天谁动了我的床,”重阳冷着脸,一脸暴躁:“我床上的东西呢?”
刘嬷嬷连忙上前回话。
“殿下,是老奴收拾的,没让旁人动过,”她小心地说:“殿下莫非是掉了什么东西吗?”
重阳皱着眉,嘴动了动,但是没说,只是很不耐烦地说了句“我的床铺不要再收拾了,也别乱翻”,就转身进了房子。
摔门声还挺大。
“殿下这是……”
刘嬷嬷神色很难看,像是恐惧,但又不是因为重阳生气而导致的那种恐惧,她愣了一会,喃喃地说:“……怎么办,殿下这是快要发病了。”
“发病?”我心里一惊:“殿下莫非是——”
刘嬷嬷神色惊慌。
“快到祭天大典了,殿下怎会如此,”她着急地说:“国师他不是说——”
她突然猛地住了嘴。
“国师……怎么了吗,”我说:“殿下的病……”
刘嬷嬷看着我,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对我勉强地笑了一下。
“没有,我胡说的,”她说:“殿下……殿下应该只是心情不好。”
“可你刚刚明明……”
“没有,没有,”她打断我,厉声说:“是我胡说,殿下好好的,是我胡说,姑娘别当真。”
我本能地感觉他没有说实话,可不等我再问,刘嬷嬷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从早上就怀疑和不安的那种心情更加无法平息。
我觉得每个人好像都瞒了我什么。
当然以我的地位,他们瞒不瞒我都不重要,可是他们瞒着我的秘密似乎都同我有关。
可是我该找谁去求证呢?
因为有这样的心事,所以我也没有用,晚上很早就回了自己的偏殿中(有时候我自己想想,分明是进来做宫女的,可我过得却比自己做郡主的很有舒服,几乎不用干活,只是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那些月例拿着有时候都觉得手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试图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串联起来——虽然它们各自看起来毫不相关,可我分明觉得中间有一条隐隐的线,似乎指向一个结果。
虽然这个结果让我本能地觉得不舒服。
突然,我的窗户被轻轻地敲了两下。
我打开窗,却发现外面站着一个让我没想到的人。
月见公主。
还没等我惊讶,她却先开了口。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的原因,月见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你要不要出宫?你想不想家?”
“怎么了,公主?”
她突然说这样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榆晚姐姐,我想办法送你出宫吧,行吗?”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说:“公主,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咬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