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舒窈之血已带来!”赤怜站在深渊处,身边只有阴森的青火在跳动着。他遂即跪在地上,奉上那血珠。只见深渊之处袭来浑浊的力量,将他手中的血珠给卷走。良久,周围竟躁动起来,桀桀的笑声震着赤怜的耳膜。他有些虚弱的撑着地,努力维持着刚刚的那副模样。
“终于找到了!神女之血看来本帝离出世不远了,哈哈哈哈哈!”苍老的声音传来,他狂笑着,“不枉本帝费尽心血剥离出来的这一魄赤怜,本帝还有事交待你去办!”
承华宫内,清平坐在那,任凭这野客处理着伤口。她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望着一处发呆,反而野客哭的像个泥人。她因着清平将她提到贴身婢子的身份,宫中自是没有什么人敢为难她了,自然她的心也是向着清平。她抹了把泪,哽咽的问道,“娘娘!疼不疼?”
而清平没有应她,她立即碎碎叨叨道,“完了完了!娘娘莫不是被吓跑了魂?司正阁那帮人,下手每个轻重。娘娘又没有罪,竟也带着伤回来”
后来殿中来了一人,正是叶淳身边来福公公。深蓝太监服加身,两鬓略有白发,眉目间散发的慈祥之气。他向清平行了一礼,道,“娘娘!这是陛下差奴才送来的伤药!陛下让奴才转告娘娘,好好养伤,莫要乱跑!”他将那白瓷药瓶奉上,但清平没有去接。野客见她这般,便替她接下了。
来福也有些疑惑,他瞧着清平的眸子里似乎又忧伤。但在清平将目光看向他时,却像惊雀一般低下头去了,她道,“公公可是还有旁事?”
“娘娘先上药吧!奴才告退!”走到殿外的来福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禁嘀咕着这舒妃怎么看起来比陛下还要吓人。他又转身看了一眼,浑身寒颤了一下,若是上了药他还是赶快逃命吧!
舒妃娘娘!这可都是陛下吩咐的啊!
就在刚才叶淳黑着脸回到明光殿,可把伺候的人吓了一跳。反常的他,是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爽。他手上还沾着血,肩头染着风雪,坐在那。来福上前为他清洗,却被他喝退。一把抓过桌案上的白蔷薇,却又放了下来。他眸子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带着丝忧愁与悲伤。
“来福!”他低沉着声音,唤着来福前来。“将正德叫来,朕有账要算另外,取些性子烈的伤药来,给承华宫送去。”这次他没有唤窈儿,而是承华宫。来福会意的点了点头,也知道了陛下这怒气多半也是舒妃惹出来的。
出去的来福被江铭拦住,他歪头看着里头道,“陛下究竟怎么了?”他听着里头的动静,丝毫不敢进去,只能候在殿外。“这陛下可好久没有如此动怒了!”
“可不是,上次还是舒”来福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多嘴,手掌打着自己的嘴。他尴尬的笑道,“陛下还吩咐了差事,瞧我这记性。”
这上次动怒也是舒窈要逃跑的时候,那时叶淳将她与自己关在一起好久,连带着宫人也遭受着无端的怒火。如今这又是送伤药,八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
承华宫内,清平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她与野客对视着,二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野客手中还拿着那白瓷药瓶,药末正好倒在清平的伤口上,简直是比洒了把盐还难受。她抢过野客手中的白瓷药瓶,正欲摔个粉碎。却被野客夺了回来,护在怀中,“娘娘!这可是御赐之物,摔不得!那可是会触怒君威的!”
清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别让本宫看见它!”野客拂了拂身子,将那瓶子收好,又道,“婢子为娘娘去寻药!”
“不必了!包扎吧!”她不想好的那么快,至少这伤口让她能想起师父。可本就没那么疼的伤口,因着那药疼的更加厉害了。她的眼中竟出现泪花,被硬生生的噙住。她坐在窗棂边,望着窗外的白雪,呢喃道,“还要来个三日吧!”
殿中只留清平一人,野客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自是坐不住,正在外头玩雪呢。里头的人看雪,外头的人玩雪,看的出神了,眸子中竟溢出滴泪水来,滴落在桌案上。承华宫里头的人少了,不知是何缘故,平常能见到的婢子,现如只剩下野客一人。
外头的黑蔷薇被压的低了头,受不住的自然纷纷掉落,却又终究抵不过被掩埋的命运。些许露出头来的,好似点墨般,竟如同迟暮远山被大雪纷飞笼罩。雪花飘了进来,落在桌案上,融在茶水里,早已经没了温度。
“小呆瓜!”爽朗的女声传来,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清平的对座。玄湘托着腮,看到她的脸庞时才注意到不对劲,“怎么了?”她伸手扶着清平脸上的几滴泪,带着几分心疼。清平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我没事。”
“什么没事?没事神女你会哭?你连泯神池走一遭都未曾掉半滴眼泪,如今可是珠泪不断。你骗谁也骗不了我!”玄湘倒是极了,劈里啪啦的说教着,“明华那老头可是说过,不能将事情压在心里,那得憋坏的。一人发泄也好,找人倾诉也好,都是办法,亦或是解决之道。”
清平有些被她这假正经的模样给逗笑,嘴角终于咧开,她道,“明